她慢吞吞地说:“除非是很亲密的关系,否则人们通常不会共享同一个盘子里的食物。”
泽尔文剔了下眉头,不动声色地回?答道?:“除非是很亲密的关系,否则人们通常也?不会居住在同一个屋子里。”
温芙语塞,一时?间竟然没有想到反驳他的话。
泽尔文微微翘起唇角,在她说不出话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堂而皇之地拿起她的盘子,将里面的食物分走了一大半。
晚饭后,冉宁又来了一次,他给泽尔文送来几套换洗的衣物,顺便又替他检查了一下伤口,确认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很快就会恢复。
结束后,等他从卧室出来,温芙已经站在客厅准备送他下楼。看得出来,她有很多事情要问。冉宁心领神会地穿好外套,两人下楼的这?段时?间里,他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白?天从泽尔文口中得知的事情,并且委婉地问起她有什?么打算。毕竟现在或许正?有人在城里寻找泽尔文的踪迹,而奥利普先生等人还没赶到希里维亚与他汇合。
“他不太方便去住旅店。”冉宁说,“那里人多眼杂不太安全?。”
同样,因为受伤,要泽尔文独自出去找地方居住也?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而冉宁目前在西利伯蒂医学院的宿舍和其他人住在一起,现在来看,最好的方法仿佛只剩下了暂时?借住在温芙这?里。
“当然,你并没有义务这?样做。”冉宁有些迟疑地说道?,“那或许也?会为你带来麻烦。”
理智告诉她留下泽尔文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情感上她很难这?样做。
今晚没有月亮,夜里可能要下雨。温芙不着边际地这?样想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让我想想。”
送走冉宁之后,温芙回?到住处,发现泽尔文在窗边不知站了多久。见?她进门的时?候,才转过头故作不经意?地对她说道?:“你下去了很久,我差点以为你住在二十楼。”
“我们在楼下聊了一会儿。”温芙说。
泽尔文能猜到刚才冉宁和她一块下楼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你们聊了什?么?”
他试探的语气实在太明显了,温芙于是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之后故意?说:“和你之前说的一样,他告诉我除非是很亲密的关系,否则人们通常不会居住在同一个屋子里。”
这?下轮到泽尔文语塞了。他看着她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似乎准备去浴室洗个澡。当她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他抬手拦住了她,压低了眉眼,尽力想要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但咬牙挤出来的话语里还是透露出一股怪声怪气:“所以呢,你打算把我像只捡来的流浪猫那样再重新丢出去吗?”
温芙停下了脚步,她一整晚没有回?家,在庭审厅又冷又硬的长椅上睡了一夜,到现在她感觉身上沾满了灰尘和颜料,疲惫得如同一块僵硬的木头。面对他无?理取闹的行径,她抬起头警告他:“是的,如果你还是学不会怎么好好说话的话,我会那么做的。”
泽尔文神情一僵,温芙拿着衣服从他身旁经过,迳直走进了浴室。
等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才发现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在屋檐上,卧室的窗户开着一道?细缝,泽尔文坐在窗前,外面有雨丝飘落进来,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摆,但坐在窗前的人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似的。他额前的碎发有几缕被雨水打湿了,耷拉着贴在他苍白?的面颊上,叫他显出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柔和与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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