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没有月亮,他的身后是希里维亚浓重的夜色,今夜背井离乡的人们失去了月光温柔的慰藉。
温芙忽而有些心软,她关上门从衣柜里翻出被子和枕头,铺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等泽尔文意?识到浴室里已经很久没有传来声音的时?候,温芙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泽尔文走到客厅的沙发前,房间里没有点灯,除去窗户外透进来的灯光,客厅一片昏暗。泽尔文弯下腰凑近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女?人,她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被子裹住了瘦弱的身体,只露出小半张疲惫的侧脸。
她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要温顺得多,呼吸轻抚着散落在鼻尖的发丝,泽尔文不禁想起那支月色下的舞。他盘腿坐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将手指靠近她的鼻尖,像是想要确认一下她是否真?的睡着了,感觉到她均匀而绵长的呼吸温热地拂过他的指尖。
随后他笑?了笑?,将散落在她脸上的那根碎发拨开。他坐在地上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接着准备站起来离开客厅。正?在这?时?躺在沙发上的人忽然开口说道?:“看来您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泽尔文起身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的目光倏忽落在沙发上,就撞见?温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幽幽睁开了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同样看向他。
“我以为你睡着了。”泽尔文镇定?地说。
“如果您再晚来几分钟的话。”温芙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困倦地说道?。
她看起来的确已经很疲惫了,泽尔文重新坐在她的面前,没说话但是看起来也?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于是没过多久,温芙又不得不再一次无?奈地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与他对视:“您打算在这?儿坐一整夜吗?”
泽尔文白?天睡了很长时?间,现在的确不太困。或者说,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他依然感觉自己像在一场不太真?实的梦境里。他现在盯着沙发上的温芙,过了片刻才说:“你还没有说我可不可以住下来,我今晚该睡在哪儿呢?”
他这?回?语气间倒是没有任何的阴阳怪气。
温芙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习惯,于是她转开眼说道?:“你今晚可以睡在卧室。”
“明天呢?”泽尔文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得寸进尺地问,“明天你会把我赶出去吗?”
温芙不出声,泽尔文垂着眼伸手勾住她垂落到沙发外的一缕发尾。
温芙忽然想起了报纸上那些有关于他的新闻:他们放逐了他,把他赶出了杜德。
或许是因为她沉默了太久,泽尔文抬起眼,银灰色的瞳孔像是星星坠落后的夜空,残留着光辉落幕后的余烬,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感伤。于是,温芙在今晚第二次对他感到心软。
“不会,”她低声向他许诺,“没有人赶你走。”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泽尔文将她的发尾缠绕在自己的食指上,一圈圈地绕至指根,最后他的指尖不知不觉间靠近了她的脸颊,他也?低头朝她靠近了一些,语气间不知怎么透出点可怜:“你说如果我还是学不会怎么好好说话的话,你就会把我重新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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