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府上挂白都还没撤,便突然来了两个人。
一个总是冷着脸的傀师,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说是来除邪祟的。
好端端的怎么就有邪祟了呢?还非要留下来宿上一夜。若非二公子心善,那两个人定然是会被撵出去的。
这二人来得蹊跷,好在第二日便真的离开了。二公子吩咐底下的人,若是那二位再来,便推脱不见。想来是府上事多,他们公子心力交瘁,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应对什么傀师了。
可没过多久,这两位又上门来了,不知是使了什么术法,教家仆个个昏倒在地,还将云舟公子的梨园给翻了个遍。
守门的小厮探头瞧见自家两位公子抱在一起哭,叹了口气,也没敢上前去。
好好的一个陈家,好好一个温润如玉的二公子,没了爹娘不说,如今还被人欺上门来,实在可怜。
***
乌衣巷的司家也发生了一件怪事,只凭一口气吊着的司家小姐居然有了病愈的迹象,听司家的下人说,是因为请了一闲阁那位会算命的病秧子才给治好的。
人人都道这是件奇事,说司家小姐命里有福星照着,得贵人相助,这才能逢凶化吉。
医尘雪听着知鸢带来的这些闲谈,搁了手里的笔,画到一半的符纸也懒得再接着画下去,起身走到一边去,推了窗看下面熙熙攘攘的人流。
不过才短短几日功夫,风向便与之前全然不同了,什么命格孤煞的说法,也被人抛诸脑后不再管顾了。
“主子,今日要出去吗?”
知鸢和流苏在医尘雪身边待得久,对于他的一些举动再熟悉不过,更能以此推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去。”
医尘雪给的却是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知鸢往窗外看了一眼,又问:“主子是在找人吗?”
医尘雪扶着窗棂的手一顿,显然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他画出来的纸傀里,知鸢算得上是最聪明的一个了。
“知鸢,你说说,一个人若是突然没有缘故的生气,能是因为什么?”
知鸢摇头道:“我不知道,但如果主子你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那么那个人应该会更生气。”
医尘雪:“……”
“谁说是我了?”他收了向外的目光,转了下身,特地四下看了一圈才问,“流苏呢,怎么没见着人?”
知鸢没戳穿他,只答:“他在下面,院门口。”
“院门?”医尘雪觉得有些奇怪,“守在那里做什么?”
“这正是我来要说的事,流苏和人打起来了,那人说是来找主子你的。”
知鸢一脸平静地说着,好像对于流苏和人打起来这事已经见惯不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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