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尘雪反应也不大,只是稍稍抬了下眼:“又打起来了,这次是谁?你去拦着他点,回头也能少赔点钱。”
司家的事大街小巷谁都听了两耳朵,一闲阁在青枫算是出了名了,来求医尘雪算命的人比以往还要多,亏了流苏拦着,医尘雪才能如此清闲地坐在这里。
“拦不住,流苏似乎认得他,”知鸢想起来什么,又补了一句自己的猜测,“像是有过节。”
“过节?”
平日里医尘雪走到哪儿流苏跟到哪儿,少有分开的时候,流苏和什么人有过节他怎么不知道?
“那人长什么模样?”他于是问。
“肩宽,身量高,冷着一张脸……主子?”
知鸢本来在细数着来人的身形特征,却忽然收了声,疑惑地叫了医尘雪一声。
她是纸傀,只能通过观察和接触去理解人的情绪和情感,而纸傀学什么总是比人要快,她在医尘雪身边待了这么几年,太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了。
看似对什么都毫不在意,眉眼又总是带笑,但那笑却极少会漫进眼底,那双好看的眼睛里似是蒙着一层不易察觉的雾,将一切阻隔在外。
也因为这个,哪怕自家主子待人再好再温和,唇边的笑意再深,她都知道他也许并非真的高兴。
可刚才的一瞬,她好像在她家主子脸上看见了像是欢喜的神情。
并没有被别的东西遮住,那层看似密不透风的壳,在那一瞬似乎被穿透了,即便极为短暂,也足以让知鸢愣怔得忘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
可正主却仿若未觉,只“嗯”了一声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主子要下去看看吗?”
主子不喜别人多过问他的事,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这一点她和流苏都知道。
医尘雪行至桌案,拿了整日怀抱的手炉,拢了衣袖盖住,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声,转了头对知鸢道:“都打起来了,也不能放任不管,下去看看吧。”
“……”
主子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神情吗?
待到自家主子半截衣袍都扫过门槛,看不见人影了,知鸢还是没想通主子笑得那么傻的原因。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跟上去。
医尘雪走得比往日快些,似是迫切去瞧院门口那番热闹,但人到了,他却又只是站在远处,看那两人你来我往地交手,并没有走近。
说是交手,反倒更像是玩闹,因为其中一人连半点灵力都没用,只是一味避让躲闪。
但即便如此,这人依然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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