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段时间得想办法在宫里找个清净地方,还得躲着二皇姐。
在万万不可能地方里出现了不应该的人,路尘欢不相信这是偶然。
就是不知道,路凝思是追着给她送货的人打到了那个地方,还是盯上了自己。
若是盯上了自己......
长睫微颤,路尘欢揪着手里的布料思索着之前做过的事情,眸底划过一抹危险神色。
她仔细地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下意识放松了对于周围的观察,没有留意到身侧的人已经起身站到自己身前。
姜梨看着半脱衣衫后坐在原地出神的人,不知道是该说她对自己太放心,还是对她身上的伤口太不上心。
静了一会儿,见路尘欢还是没有动作,姜梨气笑:“殿下,您的伤口是接触了空气就会自动愈合吗?”
弯身,姜梨就着路尘
欢勾去的布料低头打量她的伤口,血肉模糊,只能看见一道竖切进去的刃口翻出里头的肉。
自己拿出的那瓶膏药似乎还不够。
这必须得好好包扎才行,但马车上包扎的布似乎上次全递给了路边一户人家,事后到了现在都还没来得及补上。
视线落下,姜梨看着面前小腹起伏变大,翻出的伤口跟着急促的呼吸一起外扩,眉间一皱,问:“变疼了?”
路尘欢憋住呼吸,挤出一个字:“痒。”
姜梨俯身靠近,缓慢的呼吸不时就会打在她伤口附近,本来已经被痛觉麻木的皮肤开始觉得有一丝丝的痒。
看了眼两人的距离,姜梨轻哦声往后撤。
见她坐回自己的位置,路尘欢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放松地吐出一口呼吸,余光扫过桌上的瓷瓶刚要去拿。
“坚持一下,马上到国师府了。”
双目微怔,路尘欢难以置信道:“你把我带回国师府了?!”
她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把自己领回国师府?不怕被人看见和自己牵扯上会有麻烦吗。
尤其,在大家都认为国师是站在二皇女背后的时候。
玉串盘捻的声响缓缓响起,姜梨淡淡睨过她一眼,她觉得路尘欢上午那股警惕机灵劲随着被刺了一刀后一并流走了。
“殿下是准备让我带着受伤的你回宫?还是让我随便把你丢在大街上,然后被你咒骂我全无道德。”
眸光幽幽下移,姜梨将视线定在敞开的小腹上,指了指,“殿下也不能带着剑伤去找太医替你看吧。”
越说,路尘欢越沉默,本来稍微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
憋了一会儿,路尘欢小声道:“我之前受了伤,都是自己溜小门回宫,然后随意找个冷宫先藏着就行。”
她进出都没走正门。
正门进出,如她这般没有实权的皇女是会被问询原因的。
在这宫里,多的是眼高手低、见你不顺踩一脚的人,即使是皇女也分有三六九等,不受宠的便是如她这样,连进出宫门都会被冷讽的人。
路尘欢不乐意去争这些,只想找个地方研究自己的药。
于是越加失宠。
茶水咕噜地冒了个泡,打破了车里的寂静。
过了许久,路尘欢已经开始研究姜梨递给她的那瓶药膏成分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莫名的话。
“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路尘欢愣住,不知道姜梨突然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毛裘掩下的侧脸和雪一样白,掩下的眉眼看不清思绪,唯见那片薄薄的唇瓣抿紧,掩盖着什么情绪。
再回神时,马车已经停下,姜梨先了车。
过了一会儿,姜梨挑起车帘,探头望进道:“好了,下来吧。”
疑惑地挑挑眸子,路尘欢披上自己的外衫下了车,看着面前的一片空荡,捏紧衣衫遮掩的手稍稍放松。
本来守在国师府门口的人都已经消失,刚刚的赶车人也是。
确定她能自己行走,姜梨领着人朝府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解释:“人我都让她们先撤下了,府里的人都是我的心腹,一会来替你验伤的也是,不用担心。”
两侧草木流水向后,绕过几道竹林,路尘欢被姜梨的侍女带进了她的房间。
简单素雅,哪哪都是一尘不染,连一点灰尘都看不到,和自己平日躺的地方全然不同。
路尘欢低头看了眼自己外衫上的痕迹,纠结半响,还是站在门口等姜梨。
“嗯?怎么不进去?”姜梨带了府里的医女过来,恰好看见路尘欢站在门口。
推着人进屋,姜梨让人把衣服撩起来,路尘欢乖乖照做,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垂眸盯着她伤口的姜梨。
路尘欢萦绕在心里的疑问一直到医女替她处理完伤口离开后,终于问出。
“国师大人是对本殿有意吗?”
她一没钱二没权,能够让姜梨图的,也就是这具身子了。
所以,对她殷勤是姜梨图她身子?
一连两次被问,且她们只是见了两面,姜梨定定地看着这个世界的路尘欢,发自内心道。
“殿下,切勿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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