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票是在一点,几人昨晚回来的都很晚,听李溪藤讲,她昨晚是被谈屹臣背回来的,迟雾对这事没什么印象,估计那会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几人起床后收拾好便匆匆出发,迟晴打电话告诉她徐芳华从源江过来,已经到了,住在洋楼。
迟雾说知道了,她回南城后就过去,高考成绩今晚八点就出,徐芳华应该是惦记着这回事。
返程路上迟雾依旧和谈屹臣坐在一起,行驶即将到站时,耳朵里正在播放音乐的耳机被人摘下来,她顺着耳机线侧过头去看,谈屹臣手里正捏着她的耳机,轻声问她:“等会谁来接你?还是你自己回去?”
“有人接。”迟雾随口回:“助理吧。”
谈屹臣“噢”了一声,不说话了。
“怎么了?”迟雾拿回耳机,看他。
“没什么。”
见他不说,迟雾转回头也不问了。
几分钟后高铁到站,一行人下车,检票,其余几人的路各不相同,出站后就各自告别。
这会下午三点多,站在梧桐树荫下阳光不算毒辣,施工工地的水泥搅拌声依旧躁耳,谈屹臣身旁立着行李箱,小臂撑在拉杆上,下颌微抬,对天边的阳光微眯眼。
“你回哪?”两人站在路边,迟雾问。
“我回公寓。”
迟雾点头:“我到开发区。”
“嗯。”谈屹臣问:“你什么时候回源江?”
“过几天。”
他点下头:“好。”
迟雾觉得他话里有话,瞄他一眼:“你也回去?”
“不一定。”谈屹臣看前方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车辆:“看情况。”
“噢。”
两人就站在柏油马路边,热浪一阵阵裹着微风袭来,没待多会身上就出了层薄汗。
好在几分钟后,迟雾就在前路上见着了眼熟的那辆私家车。
红灯停,车被堵在马路对面,迟雾瞥向身边的人,看他额前的灰棕短发微微被汗水打湿,她问:“要不要送你回去?”
“怎么了?”谈屹臣淡着嗓子问她。
迟雾:“自己折腾,不麻烦吗?”有现成的车,现成的人,干什么不用。
“麻烦啊。”谈屹臣面上挂着薄薄笑意,人看上去不怎么正经,语气琢磨:“心疼我?”
“......”迟雾毫无情绪地别过脸:“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谈屹臣轻轻哼笑一声,不跟她计较,直到告别时,才说了句“成绩出来告诉我,快递下午到,喝酒的时候记得念着哥的好”。
迟雾拉开车门上车,说知道了。
来接迟雾的是齐阳,也就是迟晴的助理,迟雾坐在后排,往窗外看,看南城的盛夏,繁茂绿油油的梧桐。
“外婆过来了?”齐阳开车无聊,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迟雾。
迟雾轻点下头,“嗯”了声,随后车内继续
陷入沉默。()
从高铁站到洋楼,从一个区跨到另一个区,半小时后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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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芳华已经到了,这会还在上班时间,迟晴在公司,齐阳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屋后就开车离开。
“外婆好。”迟雾站在门口,笑着看老太太在那看电视。
“小雾啊。”徐芳华听见声回过头,穿着老年款的棕色丝绸裙,人轻微发福,身上书墨气很浓,笑着眯眼:“回来啦。”
“嗯。”迟雾点头,手扶住门框,低头换拖鞋。
“诶?”徐芳华往她身后看了圈,问了一嘴:“屹臣呢?你妈不是说你俩一块出去玩的吗?”
换好拖鞋,迟雾身上带着热气地往冰箱走,拉开门取出瓶冷饮:“回他自己那了。”
“噢。”徐芳华把老花镜拿下来,语气可惜:“我以为他跟你过来呢,好久没见着这孩子了。”
“没事,明天就把您送去他们家。”迟雾随口敷衍。
徐芳华摇摇头,拿她没办法。
源江过来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都没出南城的地界。
迟晴没回来前,迟雾就在楼底陪老太太看电视,等到五点多的时候快递上门,迟雾到门外签收,酒装了一大箱,她抱着泡沫箱拽回客厅,一瓶瓶放进冰箱冷饮层,放得满满当当。
直到晚七点,迟晴才回来,这对她来说算是早的,徐芳华和迟雾都在才在这个点赶回来。
新闻时间,徐芳华雷打不动地回卧室看国家社会大事。
洗完澡后迟晴从卧室出来,卷发半干地包着个吸水的头套,人很悠闲地坐到沙发上,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拎上来一排护肤品,望了一眼穿着睡裙半靠在旁边刷手机的迟雾。
客厅灯不算太亮,光线柔和,处处都是一种精致女人住处的感觉。迟雾面前放着瓶酒,迟晴瞄了一眼,问:“在哪买的?以前没见过。”
“嗯?”迟雾放下手机,顺着她看过去:“海岛上的,算特产。”
说完她拿来个空杯子,倒了半杯给迟晴:“挺好喝,你尝尝。”
“好。”迟晴接过,端到面前细闻了下,评价:“是蛮香的。”
酒在冰箱里冰过,更爽口,迟晴喝了两口放下,拿起瓶精油撩起睡裙往腿上涂抹,问道:“冰箱里全是这个?刚看了眼,买这么多瓶也不担心喝腻了。”
“不是我买的。”迟雾如实说。
“那谁买的?”
“谈屹臣买的。”
迟晴点头。
闲聊的功夫,离出成绩只剩二十多分钟,迟雾看一眼时间,端过酒杯边刷手机上的新闻边抿几口。
“你俩这几天玩得开心吗?”迟晴过了会儿问。
“还行。”
“全垒了?”
“咳!”迟雾一下子被酒呛到,连咳好几声,手撑在茶几边缘,咳出眼泪来,忍不住在心里说了句脏话。
“没就没,有就有,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迟晴抬腿,把掌
() 心搓热,精油滴到手心按摩小腿,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逗你了,等着出成绩吧。”
“嗯。”迟雾咳一声,清清嗓子:“好。”
闲着无聊,迟晴把自己涂完后,又把迟雾拽过来,给她涂了遍,边涂边下手捏捏迟雾大腿上的软肉,感慨:“到底是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这皮肤摸着手感真好。”
迟雾被她捏得发痒,忍不住往后躲,她瞄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八点零一分,正好刚到。
准考证号和电脑还放在她卧室,她和迟晴说了声,便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挎包里的准考证号,打开电脑。
苏省统一在晚八点出成绩,迟雾刚输入网址,就意料之中的看到网页跳转之后显示网络拥堵的提示。
一瞬间涌入的用户太多,系统瘫痪了。她不着急,准备过会再说。
可惜一直挨到九点,迟雾还是没登陆进去,想了会,她决定下床,从衣柜里拽出件薄薄的卡其色长衫,罩在吊带睡裙外面。
踩着楼梯下楼,迟晴还坐在楼下,见她下来了,问:“成绩出来了?”
“没。”迟雾回:“登陆的人太多,进不去,我出去买点东西。
“嗯,那注意安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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