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有名的理论莫过于,他这辈子如果被迫结婚,他一定会养成千上万的小三宁可得性病而死也不要去形而上的地狱遭罪。
婚姻对他来说是形而上的地狱。
我问他那万一哪天遇到了真爱却是小三怎么办?要扶小三上位然后一起下地狱吗?
简仲逍简直是天才,他说:
小三不用扶,她会自己上位。
……
哪怕经历过休学和祖父过世,我再回到旧金山时也没有任何特殊情结,除了看过一些不错的展览,老派地每天在车上听着貌似倒闭过又恢复了运营的爵士乐电台,我对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喜欢与不喜欢。简仲逍也在加州念大学,但他富家少爷本色潇洒,派对动物可以连夜从一个局飞到另一个州,和我这种常年只爱去美术馆和剧院的安静人类形成鲜明对比。
有一年他非要叫我陪他去拉斯维加斯EDC(电音节),这家伙预约了直升机进场,我嫌他下飞机摆拍的模样太装逼,从机舱戴好墨镜下来就逃了。
有时候顾惟谦也会来旧金山看我,帮我带来一些母亲嘱托的东西。后来有阵子他跑来湾区工作,我们也会一起吃饭,或到彼此家中见面。但我很少和他在通讯软件聊天,直到我毕业旅行后,莫名对很多事情都释怀了。面对他时,也更轻松自然了。
我自认为我和顾惟谦关系最紧密的时候除了在床上,就是筹备在台湾的婚礼时期,母亲们想方设法要赚足噱头和脸面,但又清高的不想和任何新闻媒体报导过的“世纪婚礼”对标,俩人东拉西扯的整天找我评理。
我的工作是给家族艺术基金选策展和慈善晚会主题,外加每年核准一批基金会奖学金,一等闲人,居家办公也无人查岗。
于是婚礼的重任绝大多数时间是我在应对。
但惟谦只要在家,都会分担责任和我一起做决定。有时我还在看册子,茜娅阿姨就开始补充细节,惟谦就会站出来阻止她的引导,很严肃地说:“不要打扰自翩,她还在看,让我们自己选吧。”
那是我觉得顾惟谦最像丈夫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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