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8......”
周明认真听,才发现秦渝池是在倒数。
秦渝池木着脸,平静得令人惊骇,不停将凛意远摁下去溺水,又在二十秒内将人拉起换气,反复折磨,仿佛这是件轻车熟路的小事。
周明更加着急,环顾四周,当视线落到躺着的林殊身上时,才像是找到定神针般放下心。
“哥,你别管凛意远了,林先生不对劲,你快去看看他。”周明的语气焦急。
林先生......
林殊不对劲?
秦渝池偏过头,视线落在林殊身上。
林殊的脸微红,身子半躺在地,唇色不自然地泛红,嘴张开小声喘息。
按理说,林殊的喘息很小声,只是一点轻柔的气声。
可秦渝池却听得很清楚,仿佛那声音不是从远处传过来,而是从他脑海中开始播放的。
“哈......抱我,那里......等一下,哥哥!”
“哥哥,亲我,亲亲殊儿吧。”
“哥哥,你逃不了的。如果你敢逃,我就把你身边的人全部逼死,让他们都恨你,夜夜诅咒你下地狱。”
......
他要逃离什么?
谁在对他说话?
虚假的幻听充斥耳膜,右胸膛猛然抽痛,而后变成尖锐的空洞感。
剧痛使秦渝池松开手,抓着衣襟踉跄着后退几步,脚步不稳,差点跌坐在地。
“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周明的声音渐近,将秦渝池从幻听的混沌中惊醒。
“我......殊儿?”秦渝池喃喃自语。
“是的,”周明顺着说,“林先生不对劲。”
林殊不对劲?!
秦渝池顾不上胸口的疼痛,也顾不上凛意远,猛然站起身,脚步凌乱地往林殊那儿走。
听见他的脚步声,林殊扬起头,眼里除了情潮的水波,还夹着秦渝池看不懂的东西。
秦渝池说不上来那是什么眼神,既像是恨,是怨,又像是能隔空传染的痛苦,他只看一眼,心口就会跟着疼,刀扎似的,痛意比右胸膛还要难受。
秦渝池忍住痛意,伸出手,想将林殊抱起来。
可指尖还未碰上那细瘦的手腕,他的手就被林殊狠狠打开。
啪——!
手背被打得泛红,掌心残留的海水顺着指尖滴落在地,秦渝池愣住,手还悬在半空。
“别用你的手碰我!”林殊瞪大眼睛,恶狠狠地警告。
心口的疼痛更甚。
秦渝池下意识后退一步,离林殊远一些。
可当他后退了,林殊好似更生气了,脸颊都气得鼓起来,像是软乎的豆沙包。
秦渝池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感到深深的无措,就像梦里的自己一样,不会回话,是个傻子。
他该说点什么?
他总该做点什么,让林殊不那么生气。
火辣的痛感渐渐褪去,手指更麻了。
秦渝池低头看一眼湿润的手,像是悟了一般,赶紧将手在T恤上抹了抹,擦干带着淡淡腥味的海水。
认真擦干之后,秦渝池再度伸出手,将干净的手递到林殊眼前给他检查,歉疚地笑了笑,“抱歉,林先生,现在我可以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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