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画面过于惊悚,林观清巴不得当个局外人,可惜已经好死不死,两只脚踏进了家门。
现在装瞎已经来不及了,好在他没有陷入茫然太久,很快打开思路。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把Island埋了?后院有块空地正好能用,需要我帮你找铁锹吗?”林观清补充。
谢屿:“……”
不是,等一下?
怎么感觉这个家思想最危险的其实是大舅哥?
“没、没有,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林秋宿没想到林观清会突然回家,磕磕绊绊地搪塞。
林观清一头雾水:“所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要不然你先从谢屿腿上下来?”
林秋宿后知后觉自己还坐在谢屿身前,闻言立即闪电般后撤,站在了椅子旁边。
因为脑内一团乱麻,他罚站似的杵了半分钟,愣是想不出合适的借口。
自己总不能实话实说,表示这是在和男友提前演练,准备把哥哥绑起来吧?!
林秋宿越想越心凉,求助地看向了谢屿,而谢屿也有点发晕。
不过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谢屿很快递来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表示自己有办法。
继而林秋宿竖起耳朵,准备学习一下对方打算怎么圆场……
就听到谢屿理不直气也壮地质问林观清:“你没见过捆绑情趣吗?”
林秋宿几乎要吐血:“。”
要不然还是让林观清帮忙找铁锹吧?!
“不好意思,这麻绳放到黄河边上能用来拉纤了,效果朴实又粗暴,我很难把它往情趣方向想。”
林观清如此回答完,表情有些开窍,抱歉地说:“如果你俩就爱这一口,请当我没说。”
不由地谢屿再辩解些什么,林秋宿只想尽快掀篇,连忙应声附和。
“是的,谢屿就喜欢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他嘀咕。
含冤被诬陷的谢屿:“。”
他张了张嘴,看林秋宿快要羞耻到晕过去了,于是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忍辱负重地挨下了这一盆脏水。
与此同时,林观清越过他俩,径直往楼上去。
就在林秋宿替谢屿松绑的时候,林观清拿着礼物盒子下来了,大概是现在有点赶时间,没有和他们多说。
“我猜你哥去见的人肯定非常重要,搞得他都懒得审问我们。”谢屿分析道。
林秋宿说:“他也可能是被麻绳吓得头晕,暂时不想和我们讲话。”
傍晚,谢屿主动打去电话,问林观清回不回家吃饭。
手机听筒开了外放,林观清嗓音清冷,义正辞严地表示自己今晚不回家。
他走出家门后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回顾了一下亲眼目睹的信息量,差点把自己噎死,以至于心情有些悲愤。
“你们实在是太污秽了,居然在门厅搞那种事情,我现在有点心理阴影,需要一个人消化几
天。”林观清虚弱地说。
谢屿瞧对方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存心逗人好玩。
他散漫询问:“这就把你弄崩溃了?其实还好吧,绳子看上去比较粗,其实用起来半点不疼,你回到家也可以试试……”
“不了,没有那方面癖好。”林观清打断道,“你们快乐就行。”
说完,他挂断电话,主动退出这对情侣的世界。
林秋宿看着熄灭的屏幕,苦恼地叹气:“这个算离家出走么?”
谢屿思索了下,回答:“虽然Clear看上去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但这个算他单方面冷暴力我们吧?”
到了晚上,林观清没有回家,看起来是打算在酒店里默默舔舐伤疤。
林秋宿打开冰箱,喝掉了林观清买的鲜奶,省得到时候不小心放过期。
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林观清就回来了。
他走到冰箱前面发现自己的鲜奶不翼而飞,内心隐约有了预感,立即去翻看零食柜。
果然里面的怪味豆和妙脆角也一干二净,他倒吸一口凉气,去书房把林秋宿揪了出来。
“我只是说晚上不在家睡,没打算就此人间蒸发,你怎么搞得和继承我遗产一样,全都挥霍干净了?”
“时间都没过24小时,你数数自己吃了多少袋怪味豆?你的舌头还有味觉吗?”
从小林秋宿就喜欢吃零食,仗着身形纤细,从来不会发胖也不会蛀牙,有时候会忘了节制。
有一次他在外面偷偷吃过奶油蛋糕,回到家妈妈烧了晚饭,因为不想辜负妈妈的劳动成果,愣是没有吱声,又往肚子里塞下了半碗饭。
当晚,小秋宿就犯了急性肠胃炎,被林观清带去医院输液。
林观清对此印象深刻,医生得知林秋宿一晚上吃了多少东西,哭笑不得地问家长怎么也不管着点。
那时候深夜值班的是个实习护士,慌乱地找不准血管,插了又拔两三次,搞得小秋宿起了一大块淤青。
小秋宿疼了不会大喊大叫,就是眼巴巴盯着林观清看,神色间写满了自己不清楚该怎么办,只好向兄长寻求庇护。
林观清没办法替他挨扎,朝护士挤了个生涩的微笑,拜托人家稍微小心一点,自己下回肯定看住弟弟不来医院添麻烦。
这件事尽管过去了很多年,可林观清记得很牢,时至今日,都会下意识地注意这方面。
明明林秋宿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被拎到哥哥面前,还是个多吃两包零食就被怀疑肚子会不会疼的小孩。
如此被数落了好几句,林秋宿垂着脑袋,不是很高兴。
“你还夜不归宿呢,我有管你那么严吗?”他道,“你都讲了我五分钟了!”
林观清道:“不可能,我一共没说几句话。”
林秋宿撇撇嘴:“你们领导都是这样,嘴上说着没几句,实际噼里啪啦有好多。”
林观清被反驳得哑口无言,挤出来一句:“行,你读书多听你的。
”
放眼这个家,他和谢屿都是本科毕业,林秋宿在准备保研的夏令营,一般没有问题打底是个硕士。
“读多了也没用。”林秋宿找茬,“你还是正儿八经数学系出身,对数字一点也不敏感。”
被他一打岔,林观清忘了自己本来在说什么。
等记起来的时候,他再想教育几句又显得太絮叨,便只能闭嘴作罢,作势要上楼去。
过了会,他收拾完换洗衣服,再度离开了别墅。
其实经过一晚上的冷静,林观清已经坦然接受弟弟和上司疑似玩捆绑play,也能够以平常心面对这两个人。
但他昨天办理酒店入住的时候,心态类似于逃命,一开口就订了一个星期的房。
这搞得他继续住的话折腾,干脆不住的话浪费。
本来他想着,自己回去整理一下东西,再被另外两人挽留一会,酒店钱也就当做打水漂了。
然而当林观清一步三回头地踏出房门,没遭到任何阻拦,过程非常丝滑。
林观清:?
自己对这个家不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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