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深深叹出一口气,江映儿柔声笑,“怎么不说话了?没有想好怎么跟阿姐说?”
江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换了另外一件烦心事情告诉她,“能不能让阿娘再跟那什么张家的夫人走太近了.....”
少年把头埋下去,满面愁云非常苦恼,哀嚎了一声,“我真的不喜欢那个什么张家姑娘。”
江映儿脸上的笑意忍不住越发放大,“这就是阿聿近来一直心情郁郁的原因?”
江聿手掌按在眉目处,遮住了他不擅长撒谎,极其容易被人看出来的俊脸上,闷闷的一声低嗯。
“阿姐可以去帮你说,只是你要告诉阿姐,阿聿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江映儿有些好奇,
张家的姑娘她见过的。
性子比起别的世家贵女,是多了些顽皮活跃。
江聿的性子同样的恣意,江映儿以为他会喜欢,现在居然说不喜欢,往常她身旁那些娴静的闺秀,江聿也明确说过不喜欢。
“嗯?”江映儿又问了一遍。
好久了,江聿才睁开眼,脑子里浮现出一张模糊的小脸蛋,他又把头给低下去,闷声,“...不知道。”
此事无解。
江聿为此闷闷不乐许久,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精气神。
门也不出了。
就连江夫人也察觉到不对了,问了三两次他都不说,就说没事。
江映儿私下跟江夫人解释了原委,江夫人也并非不开明的人,知道事情后,就减少了和张家夫人的往来,也没有再提起江聿的亲事。
反正江聿也没有再提起要去投军的事情,就连武场也去得少了,没有再跟江游提起什么要再找什么大将军做师父。
这件事情仿佛就这样过去了。
江聿后来有心想要再细听有关任妍的事情,私下也偷偷派小厮去打听过,没有想到一无所获。
这件事情就仿佛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头很久。
后来朝廷出事,江家被抄了。
圣上对于江家的处决雷厉风行,往日与江家交好的,全都反目避嫌,江家求告无门,亲戚族里纷纷受到牵连。
江聿昔日的好友也都对他避而不见,江聿手上没有实权,帮不上忙。
能借的钱都借了,依然填不上窟窿。
江聿这时候明白了江游所说的荣辱与共到底是什么意思。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子,不知道父亲用了什么手段,他被保了下来,送到了外祖家。
江映儿跟随江游夫妇一道去了流放。
外祖母潘氏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一改之前的嘴脸,时常对着寄人篱下的江聿出言讽刺,冷嘲热讽。
说他不务正业,明里暗里,是不是想在他们家躲一辈子?
江聿身为家中独子,少有忍气吞声的时候,面对潘氏的冷言冷语,全盘照接,仿佛没听见。
他帮不上家里,不能贸然再惹事。
罪臣之子的身份太棘手了,夜里江聿睡不着,出来屋檐上散心,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外祖与外祖父争吵不休。
江聿静静听着,又是关于他的。
“你到底要留江家的那个拖油瓶到几时?好不容易我们家摘干净,为什么要答应收留他?”
外祖捏着眉心,“他也是家里的孩子。”
“什么孩子,现在他算什么家里的孩子?难不成就为了他,要搭上全家?”
“他在这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全家都给连累了..圣上下旨不许入仕途,他要在这里白吃白赖多久?”
潘氏用了很多法子,就没把江聿给刺激走。
“不会,圣上不会。”
“什么不会?”
潘氏不知道江游是给瑞王顶罪,有关江家的处决,漏洞百出,暗里的官员都能看出来。
“别说了…”
“要我不说可以,赶他走!送他走!让他走!”
“够了!”
“……”
江聿默默听完,夜里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外祖家。
打听到了动向,几月后,他到了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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