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贺兰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的床。
他一夜未眠,总觉得自己此番,既是梦见阿欢,又是任由她把自己当枕头睡得极香、自己却辗转难眠的,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说不定是脑疾加重。
他心里发愁得很,又行走不便,连去花园里遛弯儿,也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背影萧瑟悲凉的。
趁着阿欢去医馆取药的功夫,贺兰薅了许多花握在手中,坐在石凳上,一朵朵数花瓣。
从自己梦见阿欢是因何缘由,数到阿欢究竟为什么想要他的心。
揪一瓣,本少爷才情俱佳。
揪二瓣,本少爷貌美无双。
再揪一瓣……
一朵朵桃红魏紫翩然飘落,贺兰一连数了九百八十多片,才终于听见脚步声响起,顿时轻哼了声,抬手去够石桌旁的拐杖,“怎么这般慢,是不是又去吃什么……”
“哎哟,贺小兰在跟谁讲话?”
身后响起的,却是笑嘻嘻的男子嗓音。
贺兰一愣,待认出这个声音,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来人正是府中四郎,也是他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哥哥。
四郎见贺兰不搭理自己,也不恼怒,反倒是再次嘿嘿笑了起来。
他五官生得其实很是端正,但脚步虚浮,眉目间满是邪妄之气,带得原本七分的容貌也只剩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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