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便见沈安宁不再故弄玄虚,只朝着春淇看了一眼,便见春淇捧着一物
上得前来,沈安宁看了她怀中之物一眼,道:“父亲,母亲,太太,儿媳今日有两件事要禀,第一件是今日在祈年殿的宴上,儿媳随母亲去拜见廉老夫人的途中,折返时发现儿媳给皇后娘娘备的贺寿礼无故损坏了,有人说是在马车上颠簸坏的,可绣品可被勾坏,可被剪坏,亦可被扯坏,却独独不会被马车颠坏——”
沈安宁说到这里,只见春淇立马默契十足的将那副《国色天香图》一一展开,展示到了众人面前。
赫然见那副栩栩如生,雍容华贵的牡丹图脱了线,整幅绣品生生被截成了两半。
沈安宁说这话时,没有去看任何人的眼色,还不待陆景融回应,及众人缓过神来,便见沈安宁继续道:“这第二件事则是——“
说到这里,只见沈安宁话语一顿,片刻后,视线绕过众人,直直落到了隐在最远处的那抹清瘦得有些透明飘渺的身影上,淡淡扫了一眼,道:“则是这副贺寿图损坏后,有人好心好意向我献出一物,想要我将此物代替那副贺寿礼献给皇后娘娘,幸得儿媳小心细致,多留了个心眼,知道献给皇后娘娘的东西容不得任何岔子,便悉心检查了一番——“
说到这里,沈安宁话语再度一顿,转而看向陆景融和萧氏二人一字一句道:“否则,今日我陆家就大难临头了。“
沈安宁轻飘飘一语,瞬间让陆景融和萧氏二人吃惊不已。
余下众人,亦各个心惊,及一头雾水。
沈安宁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为大家解惑的意思,只忽而间绷起了脸,难得一脸严肃犀利道:“儿媳到现在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亦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有一点,父亲,儿媳想告诉大家,奉劝每个陆家人,国之不宁,则天下不宁,家之不安,则家宅难安,咱们陆家好不容易才有今日重现繁荣之日,靠的是这些年来所有人忍辱负重、齐心协力的结果,大家若有个什么心思,平日里在自家宅子里关起门来随便闹,可心若不齐,日日内斗,甚至斗到天家面前,那儿媳也只有一句无可奈何的话了,那便是——再大的家也早晚败干净了去。”
说这话时,沈安宁挺直了背脊,抬起了头颅。
理直气壮,盛气凌人。
说完,沈安宁不再看向任何人,领着春淇转身便阔步而去。
仿佛多一语,都是浪费口舌。
临走前,只淡淡丢下一句:“哦,对了,那东西在世子手里。”
说完,留下众人一脸莫名其妙的愣在原地。
陆景融更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然而经过今日长媳在殿上的表现,深知沈氏并非无理取闹之人,是以此番丝毫不敢忽略,又闻的沈氏话中的严重和暗指——
当即,陆景融沉着脸看向长子道:“安儿,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陆绥安负手而立着,依然沉默寡言,确切来说,自离宫后,他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只在沈氏离去时,幽深的眼眸越发清锐,深沉。
一直目送她远去。
终
于,在陆景融提高了音量,正要再次盘问之际,只见陆绥安长袖一拂,到底将手中之物拿了出来。
正是那枚赤金的香囊球。
而看到那枚香囊球后,陆安然身子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她本抱着一线希望,沈氏未曾发觉什么,兄长亦未曾发现什么,即便发现了什么,兄长许是会偏袒于她,然而——
原来,在宴上之时,临被帝后点名之前,沈安宁便率先将那个香囊球塞到了陆绥安手中。
她想试探一下,陆绥安将会是何等表现?
想来,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一边是关乎陆家前程安危。
一边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他会作何选择呢?
本以为会看到他的挣扎之色,没想到全然没有,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选择了后者。
原来,在他陆绥安的心目中,那人,远比她想象中更要重要得多。
说不上失不失望罢。
不过是前世的惑,在今日,在此时此刻终于被她亲自翻到了答案罢了。
她今日出发前,反反复复的叮嘱春淇保管好那副画,未曾不是想要给她陆安然一次机会的意思。
重活一世,她只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并不想与任何人结怨。
然而,重来一世,她依然不肯放过她。
她便也怪不得她了。
陆景融将那颗香囊球拿到手里,这本是女子之物,一下子不知其意,只有些疑惑间,这时萧氏过来替他打开了那道小锁,然而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之际,这时,忽地砰地一下巨响,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大家纷纷寻声看去,竟见大姑娘陆安然突然没有丝毫征兆的原地倒地,直接昏死了过去。
众人见状大惊,纷纷跑去查看。
陆景融看了一眼,亦大步踏去,然而下一刻又见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双眼一眯,竟直接停了下来,视线重新落到了手中的香囊球上。
只见香囊球里放了一颗朱红色香丸,他并不知这冷香丸的出处,然而看到丸上有字,便缓缓将字迹拨动过来,待看清楚那丸上的字迹后,下一刻,只见陆景融神色大变,不多时,捂住胸口连连后退三步。
一时又联想到方才沈氏那些话,再看那字时,只见陆景融心口一股热气忽然猛地上涌,下一刻,他猛地捂住胸口,只气得面部胀红,整个人气得亦跟着直挺挺往后栽倒了去。
在陆景融栽倒前,陆绥安神色一变,立马上前一把稳稳把住了他。
众人见状,纷纷大惊失色。
纷纷的大喊:“侯爷——()”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府里一片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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