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太子给自己寻的差事不是那么好办的。
办好了确实是大功一件,有望重新回到京城,可要想办好,得罪的人太多了。
一个两个不可怕,所有人拧成一股绳,能把他活活撕了。
办的事没有进展,眼看回京无望,一日傍晚,新结交的友人悄悄敲开他的家门,还带来了一壶好酒。
“好大哥,你儿子同那位关系这么好,你怎么不早说啊,有这层关系在,谁敢为难你?”带着醉意,友人一把揽住长宁侯肩膀。
“怎么说?”长宁侯一怔,来这边后,他对京城动向不如从前了解的清楚,并不知道,太子已经大权在握,在太子的有意隐瞒下,更不会知道,他所不喜的儿子,早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在太子的保驾护航下,顺利进入大梁权力中心,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切。
友人瞅瞅他,目光带着疑惑:“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长宁侯意识到,有什么自己预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定定看了人一会,仿佛在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醉意迷惑了感知,他嘟囔道:“不应该啊,你可是小谢大人的亲生父亲,他有那样的造化,你怎会不知道?”
长宁侯有心探知,不动声色问了几句,问出京中近况,心中大骇。
他离开京城后,一心在这边做出事绩,难免疏忽京中情况,没想到,短短一年多时间,京城势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连几天,长宁侯魂不守舍。
那位友人似乎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小心翼翼赔了几句不是,被长宁侯打发了。
长宁侯满心都是: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也终于意识到,谢云槿不再是任由他随意拿捏的小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对方迅速丰满了羽翼。
长宁侯开始有意无意打听京中的事。
各种消息如雪花般飞来。
但他不知道,以各种方式传入他耳中的消息,都是太子有意透露给他的。
登基在即,梁煊很忙,谢云槿也很忙,大半时间宿在东宫,这日,他忙完手中事,终于得到一丝空闲,准备回府陪陪两位夫人。
府里气氛有些不对。
谢云槿不动声色与两位夫人说了会话,回到自己院子,叫来知书。
“府中这两日可有发生什么?”
太子即将继位,谢云槿身份水涨船高,无法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许多人把目光放在侯府两位夫人身上。
谢云槿第一时间发现并提高了府中警戒,府中女眷都被老夫人告诫过,安安分分待在自己院子里,轻易不出门。
知书回忆了一下,确定道:“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谢云槿过问一番,没问出什么,几日后,从梁煊口中知道了答案。
长宁侯要回京了。
“阿槿想他回来吗?”梁煊把玩谢云槿手指,语气轻飘飘的,“不如让他永远不回来了吧。”
“殿下!”谢云槿抽回自己的手,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随着这段时间的忙碌,长宁侯在谢云槿心中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少。
谢云槿已经很久没想起过这位父亲了。
“难怪……”
“什么?”梁煊重新捉住谢云槿的手。
“前几天我回府,祖母态度有些不对,我还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是长宁侯要回来了。
“他这次回来,以后还会走吗?”
不走也没事。
谢云槿想。
他如今手中已经有了足够的权利,不用再在意长宁侯对他的态度如何。
“阿槿,他不会烦你很久的。”梁煊握住谢云槿的手,往上,移到唇边,亲了亲。
近日来,类似的小动作梁煊经常做,谢云槿已经习惯了,他抬眸,直视梁煊的眼:“殿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阿槿会怪孤越俎代庖吗?”
“嗯?”
谢云槿想深问,梁煊却转移了话题:“阿槿想当什么官?”
“啊?”他的话题太跳跃,谢云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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