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绵结束出差那一日,南城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
航班被延误了整整两个小时。
北城首都机场。
停车场里,陆政一直在车边来回踱步,时不时抬腕看表。
尚策在一旁劝道,“先生,要不我先送您回集团?程小姐这儿,我再派车来接。”
除了嘉信集团的董事长,陆政身上还兼着数个或协会或公司的职位,临近年关,各处都有许多总结性的会议要开。
四十分钟后就有一场。
他今年刚经历了风波,是该表态的时候,不好不出席。
可,南城北城温差太大,怕她搞不好会生病,总得瞧上一眼才放心。
一十分钟后,航班落地。
还没到出口,程若绵就透过玻璃门看到了陆政的身影。
他穿着长大衣,臂弯里另外还挂着一件,锐利微沉的目光在出口的人群里搜寻着。
她加快了脚步。
陆政看到了她,眼光瞬时亮了,唇角不自觉牵起。
她果然穿少了,
身上只一件单薄的风衣,陆政把轻便保暖的羊毛大衣给她披上,合到怀里抱了抱,犹嫌不足,又在她鬓边耳侧发上落下一吻。
迈巴赫直接开往嘉信集团总部。
把陆政放下,尚策送程若绵回瑞和。
这一趟出差着实给她累着了。
回到瑞和之后,都没顾得上去书房和各处看一看,确认一下自己的物品都妥善地从出租屋搬回来,她径直去洗澡。
洗完躺到床上,倒头就睡。
-
醒来后,意识出现短暂的空茫。
窗外有一株粗.大的老国槐,冬日枝叶凋零,西斜的日光将光秃秃树杈的影轻柔地映到纱帘上。
程若绵侧躺着,懵懵然望着。
一时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意识回笼后,心底首先涌现的是种甜蜜的安全感。
以前困扰了她那么久的心魔、纠缠、酸楚,统统是不存在的,唯一留下的真实是,她此刻躺在瑞和的主卧。
陆政的地盘。
包裹着她。
心底被充盈,她下床,像踩着云团似的,舒适轻快。
甚至有几分雀跃。
洗漱完下楼,正巧厨师阿姨端了鸡汤出来,说是南郊庄园里的阿姨今儿一早买了送来的新鲜土鸡,先生吩咐了让煨一罐鸡汤给她暖暖身。
南郊庄园里的阿姨。她见过的。
当初就是在那里,陆政帮她见到了程阳平。
慢吞吞喝了两小瓷碗鸡汤,被室内地暖烘着,她又萌生出些许困意。
打着哈欠上楼,站在一楼走廊,略作犹豫,脚尖一转去了书房。
书房里,出租屋的阅读角被原封不动搬了回来,安置在长沙发对面。
落地灯昏黄的光映着,别有一种童话小屋的氛围。
拉开书桌抽屉,里头还整齐码放着照片、奔驰车钥匙等属于她的物件儿,跟一个月前她搬走时一样。
随意拿起照片翻看,她想起五岁时在升旗杆下的那张照片还在行李箱夹层里,不知道陆政给她收到了哪儿?
寻到更衣间,在行李箱里没找到。
正想给陆政发消息问一问,随手拉开更衣间的小件衣物抽屉,她手指顿住。
蕾丝小件衣物上面,静静躺着那枚复古收纳卡包。
纯白色棉麻质地,上面用金线绣了朵玫瑰,是她之前去哥本哈根出差时,在旧市集上淘来的。用来收纳用过的试香纸。
那张照片尺寸正合适,就被她随手放进了这个收纳包中,此刻就夹在数个试香纸之间。
陆政大约以为这是她女生日常用的零碎的小玩意儿,就把收纳包原封不动地给她放在了这里。
程若绵把收纳包拿出来,合上小件衣物抽屉,边走,边把那张照片拿到鼻前轻嗅。
照片沾染了些许试香纸上残留的香味。
刚走出主卧,就听到楼下传来隐约的声响。
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夹杂着厨师阿姨的问候。
陆政下班回来了。
她加快脚步去到一楼书房,随手把照片搁在书桌上,而后立即返身想要下楼去。
步伐稍急,小跑着奔出书房,结果迎头撞进一堵胸膛。
她抬起头。
陆政极流畅地顺势抬手搂住她的背,低眼,“……干嘛呢?”
说话时,他微微牵起唇角,眸里也有掩饰不住的见到恋人的喜悦本能。
“你回来了。”
程若绵低低地说。
“嗯。”
推了一个应酬。
大约是太久没有这样像恋人一样同居相处了,她突然有点不知所措,随口找话,“要吃饭吗?”
“还不饿。”
话说着,他已经半推着她往书房里去。
程若绵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到书房里了,陆政也低下了头。
吻先落在了颊边。
变换着深浅和位置,继而落在眉眼、鼻尖和唇上,边吻,边低低地问,“刚刚在书房做什么?看书?”
说话时气息轻轻拂过,她缩了缩肩,揪紧了他西装的前襟。
还没反应过来,她人已经被端着抱起,放到了书桌上。
书桌上几份轻飘飘的物件儿被不经意间拂落。
他微俯了身压下来吻她,一手抬起,不知不觉地解开了她长袖睡衣顶端的两颗扣子。
程若绵本能地攀住他手臂,谁知他毫不客气,掌心擦着睡衣轮廓下滑揉过。
她低低哼了声。
随着她这一声低吟,吻瞬时变得更深更重,呼吸不及,津液交换的水声在寂静的书房内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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