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是青云山青云派的小师妹,芳龄十七。
师门中,她最喜温润如玉、文质彬彬的二师兄,最忌惮沉默威严、身形魁梧的大师兄。
大师兄名陆行之,今年二十。
陆行之生得极其俊朗,剑目眉星、容貌甚伟,常有山下的妙龄女子要许其终身,偏生苏烟完全欣赏不来他的好,对他畏惧得很,一点不似对同门中的其他师兄弟亲近。
她究竟是何时对大师兄生出惧意的?
许是幼时头回见面,她不慎弄坏他腰间的玉佩、险些被气急的他丢进水井?
还是这些年见过他杀了太多人、染了太多血?
总归在苏烟心中,大师兄是万万不能靠近的人。
这日雨后,苏烟独自一人背着小竹篓去后山采药。
雨后山路泥泞、植被多湿润、山体易滑坡,本不是采药的好时候。
若是师父或同门的师兄弟晓得了,定不许她前来。
不过,她想要的灵根草只在雨后冒出牙尖。
她需得抓紧机会。
幸运的是,她在一处偏僻的崖顶寻到灵根草,摘了放入小背篓中,正要往回走,脚踝处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原是一只小花蛇咬了她一口!
——啊!
她一声尖叫,惊慌失措下扶不住藤蔓,直接从山顶摔下来!!
山顶距离山脚数丈高,山脚全是嶙峋的小石子。
摔下去,非死即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策马而来,踩在马背上一跃而上,于半山腰接住跌落的苏烟。
是大师兄陆行之!
陆行之武功极好,搂着苏烟轻松回到山脚。
苏烟在师门中学的是研药,对武艺一窍不通,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拽住大师兄的衣襟不松手。
脚踝处的疼更是让她秀眉紧拧。
陆行之将她放坐在一块干净的大石上,迅速去了她的鞋袜,低头含住她的伤口,吸出毒血、侧头吐出。
女子的玉足何其珍贵,除了夫君,哪能给旁的男子看?
她本能地想要拒绝,可事关性命之忧,岂许她闪躲?
面前的大师兄做事的时候不喜说话,专注认真的神色带了几分不易亲近的距离感,让人无端端不敢靠近,更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只能隐约看到他额间细密的汗珠,像是来时赶了很长一段路、走得也急。
她低垂着眸子,小声道,
“大师兄,你,你怎么回来了?”
大师兄上月下山办事,按照计划,该得这个月中才能回来。
昨个师父下山,说是接了朝堂的一桩案子,师父不得不亲自去一趟。
临行前,师父最放心不下她,千叮咛万嘱咐,说大师兄和他都不在,门派中无谁管得住她,让她小心些,莫要调皮。
没办法,师父是她亲爹,早年丧妻,唯有苏烟这么一个独
女(),z啿靟??
?????祙?????()『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从袖子里取了张织木棉花的绢子,轻飘飘地擦了他唇侧的血迹。
他的背上斜挎着一个小布包,是他下山之时带着的。
想来,他还没回师门,先寻到了她这儿。
他抬眸看她,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
“谁许你来后山?”
“回去之后闭门思过,抄道德经十遍。”
苏烟的头垂得更低了,再不敢问半句。
他拾起被他脱掉的足袜,却没给她穿上,而是顺势塞入他的怀中,又撕了一节他的衣袍,裹住那白皙泛着珍珠光泽的足儿。
她多少有些难为情,不想再麻烦他,扶着身后的大石颤颤巍巍地起身,奈何受伤的脚不敢用力,踉跄着差点摔倒。
他没说什么,打横将她抱起,飞上骏马。
*
回了青云派,苏烟一个人呆在房内,大师兄陆行之去给她拿外敷的药膏。
苏烟的院子是个独门独居的小雅院,和同门师兄弟们的院落隔了一段距离。
说起同门师兄弟,唯有大师兄最特别。
他是当今三皇子,是陛下特意送来青云派拜师学艺的。
根据历朝来看,陛下放皇子至民间,表面看似“疏而远之”,实则特意让其避开锋芒、成人成材。
换而言之,大师兄迟早会离开青云派,会回到皇宫,说不定还会登上九五之尊!
苏烟总觉得这一天不远了。
因为最近一年,大师兄下山的频率越来越高、下山呆的也越来越久。
胡思乱想间,大师兄陆行之拿了药膏和纱布过来。
他换了一身雅白的锦袍,脖颈处尚有未干的水滴,应是刚刚沐浴过。
他平时喜穿黑色,偶尔着白,能削弱他凌厉霸道的气势。
苏烟看了眼脏兮兮的自个,忙将小手儿藏到身后,小脸儿不由红扑扑的。
刚才从山顶上摔下来,中途刮到杂草和长有青苔的山石,弄得她跟个脏娃娃似的。
一想到脚踝处裹了纱布,兴许好几日碰不得水,她便难受得很。
“大师兄,我想,我想先沐浴。”
陆行之眸光微顿,幽邃的眸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他蹙着剑眉,许久没有答话。
终于,他应了声,“好。”
不多时,他去院子里打水,来来回回几趟,在她的盥洗室内备好浴水。
满满的一大桶,温热的,
他刚烧的。
做完这些,他站在盥洗室内,没有半分要避嫌的意思,既不离开,也不催促她,只静静地站在浴桶旁看着她。
苏烟:“......”
他该不是误会?以为她要沐浴、想请他帮忙?
“不是,大师兄,我,我一个人可以。”
面对她的拒绝,陆行之很坦然,眸底没有丝毫的欲I念,仿若
() 她才是那个“胡思乱想”的人。
他拿出一方深色的锦缎,平静道,
“快些,水凉了。”
畏惧让苏烟想不到拒绝大师兄的理由、也没有勇气、没有胆子拒绝他。
她只好暂时弃了世俗的观念,让自己不要多想,缓缓走入盥洗室。
那方深色的锦帕覆上她的眼。
她有一瞬间的错愕。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难道......不应该是他覆上眼么?
想想也不对。
若是大师兄闭着眼睛,如何伺候她沐浴?
周遭的光线变得黑暗,她什么也看不清,羞I耻感不禁弱了些。
她摸索着前行,一只强有力的臂膀靠过来,引领她的手握住浴桶的边沿。
他说,“把脚放上来。”
一方小矮凳放在她受伤的足下。
她没有用力,轻轻地搭着。
然后便没有动静了。
她知道他在等她宽衣。
她羞红了粉颊,纤纤十指褪去裙裳,上至华裳下至裙尾,一件一件堆叠在她脚畔,直至剩下小衣小裤,她怎么着也不好意思再脱。
所幸大师兄没有勉强。
他绕至她的身后,高大魁梧的男儿似一堵移不开的小山,靠过来的时候压迫感极强。
他娴熟地挽了她的发,舀一瓢水从她优美的脖颈处洒下,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
她脚踝处有伤,实在不宜坐在浴桶中沐浴,只能站着。
温热的浴水冲走她的疲惫、也烧湿她的尴尬,很快,她已能体会到沐浴的快乐,安安静静地由他伺候。
他先淋I湿她全身,取了浴香抹在她身上,从她的颈项一路往下。
常年拿剑的双手略带老茧,刮在她娇I嫩的肌肤上,有些疼。
他似是注意到了,会刻意放轻动作。
他很仔细,一丝不苟,无论做任何事情亦是如此。
帮她冲洗身子,小到指尖的指甲盖,大到她够不着的后背,他都会顾及。
甚至,
不该碰的柔软心口,腿心、极羞的那处,他不仅会洗还分外专注,会要求她配合些。
自始自终,他不带任何旖I旎。
*
苏烟在院子里养了好几日,终于把脚伤养好了。
这几日,大师兄会每日过来为她换药两次,不怎么说话,换完药就走。
为了罚她私自去后山采药,大师兄下了禁足令,不许她出院子、不许她和旁的同门师兄弟往来,还让她抄写道德经。
苏烟本不是闷得住的,这几日如此“乖巧听话”,一来脚伤不便,二来她得了一本“秘”书,正好关在屋子里细细研究。
“秘”书记载,在后山的背后有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洞,山洞里面有一间石室。
石室里面藏着一本上古奇书,是医神华手有关奇珍异草、救世之
方的绝笔!
啊,这可是苏烟做梦都想得到的啊!
故而当她脚伤痊愈,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去二师兄的院子里,想要邀他一同前去“寻宝”。
据说山洞隐在半山腰,她不会武功,肯定去不了,得找一个武功高强且信得过的。
可惜的是,二师兄不在院子里,她只好在他窗台外头留了张字条,上书——
——“明日辰时,后山见。”
等她掐着时辰到了后山,没看到温润的二师兄,倒看见气势威严的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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