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樱出事了?
岑治只觉五雷轰顶,焦急地朝屋中喊:“秦衍!”
那一道清俊身影很快从屋中出来,岑治急切地道:“你现在就和周沐和阿黄上山去,去寻樱樱!”
周沐即方才猜测的那个学生,相貌清俊,年已十九,是岑治的大弟子,也是邻居周大哥的弟弟。
秦衍瞄了他一眼,漠然无应,转头往屋里去。
岑治差点没背过气去,方欲咒骂,却见他去而复还,手里已拎了把砍柴的弯刀。霎时脸色一变,叫了几个已近成年的学生:“你,还有你们几个,都跟着去!”
几人明白怕是岑樱出了事,纷纷抄起家伙跟上。
山路崎岖,随阿黄来到事发之地,早已不见了人影。
“这可奇了,樱姑娘这是去了哪儿?”
道旁还遗落着岑樱上山采菌的背篓,几处草丛亦有被践踏的痕迹,脚步凌乱。秦衍于是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
岑氏,只怕是被上回那几个地痞流氓捉去了。
这祸事终归是自己惹出来的,他虽不悦这女人麻烦,倒也不会躲避责任,沿着草径细细寻找。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处山洞里,岑樱正被麻绳牢牢捆住,五花大绑地扔在青石上,身下垫了些干稻草。
她口中塞了团破布,呜呜咽咽的,身子蜷缩一团,泪落成珠。
一旁,几人正在替王三包扎伤口。
阿黄那一口咬得不浅,王三疼得龇牙咧嘴:“狗日的,等改日捉到了那畜生,爷爷定要宰了它的狗头,做狗肉汤。”
听见岑樱的哭闹,又邪笑:“小娘子,奉劝你省下气力,待会儿还用得着呢。”
岑樱听不懂这荤话,她只是忧心,阿黄聪明又通人性,理应是将信带到了。阿爹腿脚不便,也该让闷罐儿和周沐他们来寻她。
可他……为什么还不来呀!
这厢,王三已包扎完伤口,把衣服一脱,向她走来。
瞧见男人狰狞的脸,她吓得魂不附体,身子蜷缩着拼命地往后躲。
娇娇柔柔的小美人儿,王三的火反被勾上来,一把拽过她扯落她口中布团:“来吧小美人!”
只听一声撕裂,岑樱半边衣服已被扯落,露出洁白如玉的肩头和青翠的小衣。她尖叫出声,恐惧地往后缩着:“你别过来!别过来!”
恰是此时,山洞口传来冰冷的一声:“住手。”
是秦衍!
岑樱一颗已经跌落谷底的心像是给人凭空抛起,又一把攥住,她惊喜抬头,含泪看向洞口。
蒹葭玉树的身影逆光而站,面容为光晕模糊,他手里正提着一把弯刀,面无表情地扬刀而指:“你动她一下试试。”
几名衙役都被他的气场震慑到了。王三认出他是里正口中、这小娘子的未婚夫,笑得轻蔑:“哟,来得正巧。”
“你们两个,给我把他拿住了,让他看着爷爷我是怎么和小娘子成事!”
秦衍不语,提着刀即朝几人走来,目光凛冽,如刃如刀。
那两名衙役被他眼中的坚毅吓到,慌张喊:“老大老大,这小子像是玩真的!”
他们毕竟是官府人员,定国公世子还在城里,不欲将事情闹大。但这刁民却不一样。
王三也吓了一跳,快速爬起来狠狠呸了一口:“臭小子,活腻歪了,竟敢忤逆朝廷命官!”
秦衍不动声色。
“强占民女,侵凌贞淑,依魏律,当斩。”
“渤海侯就在郡城,过来的时候,我已叫人去了村里报信,也很快会传到郡城。倘若你敢碰她一下,我定然有办法叫你生不如死。”
王三朝他身后望了望,山洞口果然已经立了几个成年的学生,手里都带了家伙,心里也不禁犹豫起来。
这乡巴佬的话有两层意思。
其一,渤海封家乃以律法传世,世世代代执掌大理寺和廷尉,嫉恶如仇,执法严苛,若渤海侯知道了他强占民女的行事,定会将他判处死刑。
其二,就是他要和他们拼命。
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原无可惧。可为了一个村姑,搭上自己的前程性命,却是不划算。
三人面面相视了一阵,最终决定离开。
“臭小子,你给爷爷等着!”
王三骂骂咧咧的,丢下一句,抱起衣服跑走了。
洞中一瞬安静无比,秦衍看向角落里无声抽泣的少女:“没事吧?”
岑樱上身衣裳已被撕破,露出莹白的肌肤与樱草色的小衣,在初春料峭的天气里冻得直抖。于是丢下柴刀,脱下自己的外袍扔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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