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师的徒弟也不好当啊,你瞅瞅这奉常少卿修炼修得鼻青脸肿的。”
奉常司的礼官大夫低声窃语,另一同僚嘘着眉眼暗声附和。
“可不是嘛,那可是国师,陛下都要礼让三分的,再严苛荆王也得听师长管教啊。”
太学的师者再严也不会让皇子龙孙们练得太狠,留下明显痕迹露于体表,有碍观瞻。
然而行迹罕见的国师在短短一个月内,就让奉常司的官员见到他的徒弟,就职少卿的荆王天天顶着各色伤痕,灰头土脸的跟在奉常卿、奉常丞后边学习祭祀、宗庙、礼仪等诸事。
大家一边感慨国师教徒严苛,一边称赞荆王修炼刻苦但也不忘上值点卯。
处在八卦中心的柳蕴初,正揉着腰一边龇牙咧嘴的翻着公文,一边内心无奈腹诽同僚八卦她能不能八卦得小点声。
她今早真是倒霉,虽然总算顺利用出了师父教的口诀,能一口气从山顶飞到山下,但是飞太快一头撞进枯叶林中,所幸有师父垂怜的小法术护体,没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本就因练习体术饱受皮肉之苦的身躯更是遭到颜值重创,顶着猪头来上值。
还有她那美人师父,教是教得用心,就是心硬手狠。
自从发现柳蕴初重塑后的身体可以直接摄入灵炁供养身躯,不吃不喝也没什么影响后,果断停掉吃食让她辟谷,让她练习大量体术极限消耗身体能量,最后剩半条命的时候再引灵炁入体,拓宽灵脉。
用最高效率达到淬炼身躯强度的目的。
这个办法像是反复把人摁水里,再抬起来呼吸空气,而她则学会了水下呼吸,且越来越适应。
不过柳蕴初在拓宽灵脉后,身躯是越来越抗打击,比如早晨脸上肿得大包,现在消得差不多只剩淤青。
“奉常少卿,待会下值要不要出去喝酒?”同僚凑了过来,一手拿笔,一手端着文书。
这位是宗室子弟,别看表面斯文得体一派标准礼官模样,实则不修纲常礼教,唯一乐趣就是爱看些杂书,听些奇闻轶事,一下跟柳蕴初爱好对口,时不时摸鱼的空隙给他分享些闻所未闻的诡秘趣谈,他帮她解决些公文难题。
柳蕴初一听,苦了脸色摆摆手:“不成,下值完我要去挑件武器。”
早上师父目送她离殿时就嘱咐道:“今日可以晚点回来,下值去挑件想学的兵器。”
一听就是要有新的地狱科目开练。
“那正好,我的剑最近有豁口了,咱们一道去考工署,我也能给你掌掌眼。”同僚宿锱颇为怜爱地看着荆王,心知这是要学新东西了。
宗室中他比荆王辈分矮,但比荆王年龄要大,他修武资质不佳看着荆王就不由想起自己在太学时被武学师父修理的惨样,深有同感。
二人一道下值策马前去考工署,没想到正遇见从上林苑打猎回来的永姣公主。
“荆王,你旁边这位郎君看着面善,是……”
见面寒喧完永姣公主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便直直看向柳蕴初身后的宿锱,儒雅俊秀,一表人才。
宿锱垂眸回避了永姣公主的打量,不卑不亢道:“回公主,下官是奉常司掌故,祖母是关内侯宿眠。”
永姣公主听完掩唇调侃:“原来是眠君的后代,论辈分小郎君当唤我一声姑姑才是。”
然而永姣公主敢应,宿淄却不敢喊,他距离直系皇亲相去甚远,是宗室边缘人物,何况他还大永姣一岁,怎么好意思出口喊人姑姑。
见宿锱僵在原地不知所措,柳蕴初赶紧笑着解围。
“皇姐可会挑兵器?师父叫我自己选一件专精,正为此事烦恼,不如皇姐替我瞧瞧?”
永姣公主扫视男子通红的脸,对着荆王哼笑答应:“走,皇姐替你挑个趁手的兵器。”
外界皆传永姣公主纨绔不务正业,柳蕴初还以为她对兵器不在行,没想到说起来头头是道,看过考工署一列兵器后,高挑明艳的女子拔出一把形似禾苗细长的御林军刀递到她面前。
“你看这个如何?”
柳蕴初接过掂量,御林军刀通体似剑身修长,看起来材质上佳,如果是一个月前的她用这个恐怕吃力,现在握在手中倒是不觉沉重。
她旋腕倾力往空中一挥,霜刃气势如虹破开空气生出一丝轻鸣。
一番试用还算顺手,眼看时辰不早她也适时跟永姣公主和同僚宿锱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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