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后,林松风略带橘皮的脸上满是犹豫,可还是说了:「母亲,可不可以给姑姑求个情?」
「哦?」孟知微拉过小被子盖在宵宵肚子上。
「姑姑刚生完堂妹,又挨了打,再跪几日一定受不住。」他的语气快了起来:「更何况,堂妹刚出生,不能没有娘亲的照。」
孟知微欣慰的看着大儿子。
林玉儿固然可恨,但……
「你姑姑待你是实打实的好,你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我……」心才软了一分,竖耳朵偷听的小宵宵按耐不住了,鸡腿般的小胖腿蹬在栏杆上。
【娘亲笨笨,冒牌大哥是渣爹和小情儿的儿子,当然要对他好啦。】
【当初渣爹和小情儿调包了我的亲大哥。】
【看着娘亲疼爱冒牌货,好气气。】
孟知微握着林松风的手颓然松开,空茫凄然的眸如一只困兽。
她强撑着才没有昏倒。
眼前的孩子,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竟是林泽尧和林玉儿的儿子?
方才她还傻傻的想,可以允许儿子去探望。
他们把她当成傻子啊。
她拧紧手绢,她的亲生儿子在哪里!
「娘?娘?」林松风眼里布满了期待。
孟知微认真看他的模样,她和林泽尧都是双眼皮,林玉儿是单眼皮。
林松风,也是单眼皮,且儿子随母,他同林玉儿长的很像。
想到林松风往日孝顺、体贴林玉儿的情形,她倏然明白了。
原来,全家就她最蠢。
眼下不能打草惊蛇,她怕,这对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伤了她亲儿子。
「风儿,大朔以孝为先,令是祖母下的,你为何要让我出面求情?你想把母亲架到逆反祖母,不孝祖母名声上么?」孟知微眉眼寡淡:「还是说风儿想担上不孝的名头?」
林松风炙热的心好似泼了桶凉水,寒意直冲天灵盖,抖着嘴唇:「是儿子考虑不周了,儿子先去练剑了。」
他走后,孟知微觉得浑身虚脱了,后背被汗水打湿,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像要过去了一样。
直到白郎中走进来,她才精神了些,压低声音:「那些补药?」
白郎中神色凝重:「二小姐日日吃的补药乃是让人致幻的,时间久了便会痴傻呆嗫,悄然死去。」
「狗男女!」孟知微咽下喉咙的腥甜。
门口,响起竹苓略慌张的声音响起:「少爷,夫人现在不方便,还请……诶少爷你怎么硬闯?」
第8章 宵宵要打的你落花流水
林泽尧急急闯进去。
白郎中正为孟知微诊脉。
「白郎中,我夫人身体如何?」他关切下藏着试探。
白郎中道:「夫人气虚血亏的厉害,待我开……」
林泽尧打断:「不必了。」又看孟知微:「夫人身子不见好,可见白郎中医术一般,我为夫人请了个厉害的李神医。」
孟知微捏紧拳,他是容不得我身边有自己人啊,为难的皱眉:「可白郎中是我爹派来调理我身子的。」她故意无奈道:「罢了,那便让白郎中回去跟他说明情况吧。」
白郎中配合极好:「二小姐,我会回去向将军表明,是……」故意抬头瞥向林泽尧:「是姑爷信不着孟家的人……」
搬出孟家,林泽尧立马转了话锋:「岳丈介绍的郎中自是好的,可李神医那边也说好了,若是辞了怕是不仁义。」苦想了下:「不如,让两个郎中一同给夫人调理?」
「也好。」孟知微是困兽,不能打草惊蛇。
薄雾飘了一月才散去,也是林玉儿禁闭解除的时间。
她愈发瘦了,柔弱的扭到孟知微面前,语带埋怨:「满月宴那日,嫂嫂怎的不维护我?让我丢了名誉又受了罚。」
孟知微先给小家伙换好了尿布,凉凉看她:「如何护你?便是随着你的心意,让大家把你的女儿当成林家千金?让我的女儿当阴沟老鼠?」
「玉儿,丑事是你做的,名誉是你丢的,现在你要怪在我头上么?」孟知微拔高了声音。
「嫂嫂。」林玉儿红着眼圈:「我……不敢,我是受了罚心里委屈,口不择言了,嫂嫂不心疼玉儿么?」
林宵宵咘咘的吐着口水。
【洞庭湖怎么出了这么个碧螺春呀。】
【你情夫和你儿子日夜陪着你,给你好吃好喝的,你还想骗我娘疼你,我要打的你落花流水。】
这些日子,林泽尧以在书房忙朝事不见踪迹,林松风以练剑为由免了请安。
原来都去陪她了。
真相如剑,劈开她的心,血淋淋的。
「疼你的人那么多,少我一个不算什么。」看着她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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