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红莲教和魔教,一开始就是毫不相干的两拨人,”他将手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有些懒倦,“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魔教,只有一群心怀不轨的人而已。”
“然后呢?”我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但他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然后啊……然后我就困了……”他打了个哈欠后将手放平,慢慢把头搁了上去,微微眯起眼睛。
可惜,我不会让他就这样睡过去的。
我轻轻地将凳子搬到他身旁,重新坐下,很是无情地拉起他。
“不准睡。”
“为什么啊?”他不满地嘟囔着。
“你说好什么都告诉我的,你不能骗我。”
“明天说,明天……”他咕哝着。
我在心里呸了一声,明天?等到明天你清醒了会说才怪。
“不行,”我十分坚定地摇了摇他,“你都答应我了,必须说。”
“可是我真的好想睡觉。”他尽力睁着眼睛,差点就让我心软放他继续睡了。
“但是我也好想知道啊,结果你现在又不愿意讲了,我好难过。”我非常失落地叹了口气。
让我没想到的是,闻言他居然真的主动坐直了身体,还努力地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看着我。
“那我刚刚说到哪儿了?”他还有些茫然。
“你说红莲教和魔教没关系。”
“是没有关系。”他点头。
“为什么?”
“红莲教就是南疆本地信奉的圣教而已,平时就按时为寨民们祭祀祈祈福,帮寨民们解决些疑难杂症什么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红莲教的名头就传出去了,但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我皱了皱眉,他继续说:
“但那个时候南疆对外面的传言还一无所知,直到后来来了一群人。”
“什么人?”我问他。
他摇摇头,没回答我,“这群人不由分说的就闯进红莲教的圣殿里大肆屠杀,将圣殿据为己有后更是一个活口都没留。”
我抓着他的手微微攥紧。
“第十寨里的人,都是当初侥幸逃出来的,那群突然闯入的人就这样顶着红莲教一直为恶,他们才是真正的魔教。”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我心口发凉。
“我爹,”他撇撇嘴,“他还偷偷帮活下来的人掩护,帮他们建寨,什么都不告诉我,最后只留了一封信给我。”
薛青城……所有的事情逐渐串起来,直压得我喘不过气。
“你说他为什么不亲口跟我说呢?他都不来找我,因为我长大了他就不管了吗?”他眨了眨泛红的眼睛,满是疑惑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困了吗?要不我们先去睡觉?”许久,我才勉强地笑了笑,轻声问道。
他低着头,神情落寞。
“你说,为什么有的人能一身光鲜,做出那么恶毒肮脏的事情呢?”
我并不能回答他。
110
下了床,我连衣服都没换好就跑出了门。
天色才蒙蒙亮,泛着冷白,走廊里还留着昨夜的一片狼藉,桌上的菜经过一夜的冷落,已经凉透了。
我默默地弯下腰收拾着。
后来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回了床,结果他却拉着我的手不肯松,也不肯睡觉了,一会儿哭着要爹,一会儿又凶狠地骂人,过一会儿又拉起我的双手问我还难不难过。
我其实挺难过的,但我的心更累。我一时没支撑住,就不小心地睡着了。
楼下的情形更为惨烈,酒菜撒了一地,还有许多人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怕是整整闹了一宿。
木阶被踩得吱呀响动,妲妲上了楼,很是惊讶地看着我。
“茴小哥怎么起的这么早?刚刚在楼下看到上面有人,还当我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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