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冰块、资本、前女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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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沙发的皮面冰凉,秦玉桐刚一坐下便忍不住缩了缩腿。他半跪在她面前,眉峰微蹙,一只手轻柔地捏起她的小腿。

“疼吗?”他的声音低下来,比刚才戏里温柔许多。

秦玉桐摇摇头,却没敢看他,只是把脸埋进衣领里,小声嘟囔:“你别老问……都怪你。”

周锦川笑了一下,把她脚踝搁到自己膝盖上。他伸手掀开旗袍裙摆,露出女孩白皙的腿根,那里已经浮现大片红肿,还有几道青紫色的痕迹沿着胯骨蔓延,看起来触目惊心。

“啧,”他低低叹气,“怎么这么不经折腾?”

秦玉桐咬唇,不自在地扭动一下想躲开,却被他按住了膝盖。

“别动。”他说,“我看看。”

周锦川站起身,从茶几上的玻璃杯里夹出一块冰块递到嘴边含了一会儿,然后俯身凑近女孩大腿内侧。他呼吸打在皮肤上,有种说不上来的灼烫感。

“喂,你干嘛……”秦玉桐本能往后缩,可下一秒,那片滚烫又清凉交错的触觉落在伤处,她整个人僵住了。

冰块先是贴着青紫的位置缓慢滑过,每一次接触都让神经跳一下。然后,他用舌尖卷住那团寒意,在红肿最严重的地方细细舔舐。一阵酥麻从皮肤表层一直钻进骨髓深处,她忍不住倒抽口气,下意识攥紧沙发扶手指节泛白。

“再忍忍。”他的语调软下来,像哄小孩一样耐心,“马上就好了。”

冰冷与温热交替刺激着肌肤,每一下都像有电流窜过脊背。房间静悄悄,只剩外面的风吹动窗户玻璃时偶尔吱呀作响,以及男人吞咽冰块时极轻极轻的一声闷响。他动作很慢,没有任何急躁或敷衍,就像是在专注修复一件珍贵瓷器似的认真仔细。

秦玉桐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大脑嗡嗡作响,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不用这样……”

“不这样,你明天走路都费劲。”周锦川抬眼望向她,全是认真和歉疚,“谁让我是罪魁祸首?乖,再坚持会儿。”

他继续含着冰块,一寸寸为她降温消肿。有时候舌尖扫过敏感位置,她条件反射般颤抖一下;有时候牙齿碰到淤青边缘,会痛得倒吸冷气,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新鲜体验——羞耻、亲昵、还有一点隐秘欢愉混杂其中,让人分不清到底哪里更难受,是身体还是心脏的位置更烫一些。

“啊……”她终于憋不住叫了一声,尾音软成水汽,全然不是平日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模样,而是一只彻底认输的小动物,无助又依赖地看向对方,“真的好丢脸啊……”

周锦川停下动作,把最后一点融化掉的冰渣吐回纸巾里,然后用指腹轻轻擦去花瓣残留水珠。他没有立刻松开女孩的大腿,而是顺势将温热掌心覆在伤处,用力揉了揉,好像要把所有疼痛都揉散一样。

“小朋友,这有什么丢脸?”他语调懒洋洋,还带点坏笑意味,“拍戏嘛,总归要吃苦头。我以前拍武打的时候,全身都是淤青,也没人帮我舔。”

秦玉桐瞪圆眼睛,小脸涨得通红:“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胡说八道?”他故意逗弄,一边收拾桌上的纸巾,一边偏头朝门外努努嘴:“等会儿化妆师来了,要不要也让她见识见识你的英勇?”

“不准!”女孩炸毛似的一把拽回裙摆,两条小腿死死并拢将春色藏起来。

见状,他终于笑出声来,将羽绒服重新给她披好,又顺手抓过旁边备用的小毯子搭在膝盖上。

“以后这种重戏,不许再硬撑。”周锦川忽然正色,眸光深沉而郑重,“知道吗?”

秦玉桐垂下睫毛应了一句:“嗯。”

几天后。

浴室的门被轻轻拉开,蒸腾的白雾如有了生命般,争先恐后地涌入冰凉的酒店套房。

秦玉桐裹着一身纯白的浴袍,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发梢的水珠顺着她优美的颈线滑落,没入浴袍微敞的领口,最终消失不见。她刚卸了妆,一张脸素净得像块上好的羊脂玉,只有被热水蒸得泛红的眼尾和鼻尖,透出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冶艳。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东方明珠塔的光芒穿透寒夜的薄雾,黄浦江上的游轮像一串流光溢彩的珠宝。玻璃上瞬间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上面画着圈。

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被猫咪玩弄过的毛线。

秦玉桐知道,这是演戏。周锦川是入行十几年的影帝,对这种戏份的拿捏早已炉火纯青。他是专业的,可她不是。她只是个高三学生,这是她的第一部电影。

“在想什么?”

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刚洗完澡的慵懒。

秦玉桐吓了一跳回头。

周锦川不知何时也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他头发半干,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遮住了平日里那双在镜头前锐利深邃的眼,此刻竟显得有几分温柔。

他手里端着一杯温牛奶,递到她面前。

“喝点,暖暖身子,也睡得好。”

秦玉桐默默接过,玻璃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很暖。她低头抿了一口,浓郁的奶香瞬间溢满口腔。

周锦川没有离开,而是和她并肩站在窗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他没看窗外的夜景,视线落在她被水汽模糊的侧影上,目光深沉,看不出情绪。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名为暧昧的氛围。

是同一种沐浴露的清冽香气,混合着两个人身上各自不同的体温,发酵成一种令人心跳失速的独特味道。

秦玉桐终于鼓起勇气,“周老师……”

“嗯?”他应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挑,带着询问。

她没有看他,依旧盯着窗外那片被霓虹染得迷离的夜色。

“要是……那场戏,我用了替身……”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才把话说完,“你也会和她……那样吗?”

那样亲密,那样投入。

房间里静得可怕。

过了几秒,秦玉桐听见一声极轻的低笑。

她终于忍不住,转头瞪向他,眼圈红红的,像只被惹急了的兔子。

“秦玉桐,”他叫了她的全名,语气狎昵又宠溺,“你这是……在吃醋啊?”

轰的一声,秦玉桐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她想反驳,想说“我没有”,可嘴唇翕动了半天,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周锦川似乎很满意她的窘迫,他直起身,却没有拉开距离。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看着我。”他命令道。

秦玉桐被迫迎上他的视线,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不停地颤抖。

“做演员,要专业。”他慢条斯理地说,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下颌柔嫩的肌肤,“如果今天躺在那张床上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替身,我一样会完成那场戏,会亲吻她,拥抱她。那是我的工作,明白吗?”

原来,都只是工作。那份让她心慌意乱的悸动,在他看来,不过是敬业的表现。

她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像燃尽的星辰。

就在她准备点头说“明白了”的时候,周锦川却话锋一转。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瓣,“但是……”

两个字,被他念得尾音拉长,又痒又麻。

周锦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只是缓缓地俯下身。

那张在亿万银幕上被无数人仰望、痴迷的脸,在她的瞳孔里一点点放大。她甚至能看清他浓密睫毛投下的阴影,和他深邃眼眸里,那个小小的、不知所措的自己。

他身上的黑丝睡袍因为这个动作,领口开得更大了。

秦玉桐紧张得忘了呼吸,手心里的玻璃杯都好像要被她捏碎。

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就在她以为他要做些什么,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时候,他却停住了。

视线从她微微颤抖的睫毛,滑到她小巧的鼻尖,最后,落回她被牛奶濡湿而显得格外莹润饱满的唇上。

“但是,”他终于开口,带着一种自嘲般的沙哑,“如果今天躺在那里的不是你,秦玉桐,我根本不会接这部戏。

她彻底懵了,呆呆地看着他,连眼都忘了眨。

周锦川似乎很喜欢她这副傻掉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圈里人人都想爬上资方的床,”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也不例外,只不过方式不同。这部戏,是有人点名要我来的,剧本我看了,这种尺度的戏,我入行十年都没碰过。”

“我本来已经让经纪人推了。”

“后来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飘。

“后来,”周锦川的目光沉沉地锁着她,“他们把你的照片发了过来。”

“张总说,找不到比你更适合演女主角的人了。”他顿了顿,语气里染上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也找不到比我更适合捧红你的男主角。”

原来是这样。

一场精心设计的交易。他是资本推到台前的筹码,而她,是那个需要被他带飞的新人。

刚刚升起的那些粉色泡泡,瞬间被这盆冷水浇得一个不剩。秦玉桐眼里的光又一次黯了下去,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灰暗的剪影。

“所以……”她低声说,“还是工作,对吗?”

只是为了工作,为了完成资方交代的任务,所以他才愿意拍那样的戏。

“不。”

周锦川否定得干脆利落。

他伸出两根手指,再次抬起她的脸。

“看着我的眼睛,秦玉桐。”

“我承认,一开始是工作。但在片场,一遍遍地看着你在镜头前,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变成那个在乱世里挣扎、爱得炽热又卑微的黄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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