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买来研究古典芭蕾的名著；唯一的疏漏——钟易愿意称之为疏漏的——是挂在阳台忘了收的钟易的一条护身。
男芭蕾舞演员用来防止刺激性勃起的……护身。
沈复白……沈复白好像搬走了。
钟易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搬走了？一声不吭地……搬走了？
因为什么？
因为自己的冷落……生气了？因为没有感情的支撑，厌倦了？因为有了更优选择，放弃了？
钟易不敢再想下去。
最起码……最起码留下的这些证明沈复白确实存在过，但也正是留下的这些证明，沈复白真的是干干净净地……走了。
夜里很凉，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为什么，空调无法启动，行李箱和包都被丢在门口无暇整理，钟易动作缓慢地和衣躺在沈复白的床上，裹紧了被子，却一点都暖和不起来。
他走了。
钟易睁着眼熬了整夜。
眼睛干得厉害，身上也发冷，钟易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力气提起嘴角。
青黑的眼圈，干裂的嘴唇，满眼血丝，脸色蜡黄，唇色发白，活像是被人关在地下室折磨了三天三夜。
但钟易知道，折磨他的是他自己，时常也远不止三天三夜。可他一个人就是不能从牛角尖里钻出来，脑子已经完全被沈复白填满，再也思考不动任何问题。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钟易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哪怕心里已经自动把“沈复白抛弃他”这个罪名落实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出了门。
他要问清楚，他要知道为什么，他要听到为什么。
“师傅，去远梅湾。”
司机师傅看着后座这个脸色难看的年轻人，又确认了一遍，“远梅湾？城西那个？”
“对。”
钟易早上就灌了两口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凉白开，这时候嗓子疼得厉害，闭上眼睛不愿再多说。
司机师傅当然乐意往著名的“城西黄金区”跑一趟，但看着后座上的客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住“富人区”的样子，撇了撇嘴，没再多问。
沈复白和钟易提过自己这处住宅的具体位置，钟易下了出租，整个人行尸走肉一般在“远梅湾”绕了三圈，才找到沈复白的住址。
18见面
“老沈，你有客人啊？”
“帮我开一下门。”
“好嘞。”
程荣欢快地撇下正在拖地的程昱，两步蹦到门口。
“欢迎光……”程荣愣在门口。
钟易也愣在了门口。
半晌，沈复白听着门口没了程荣的动静才往前门走去，“怎么……”
六目相对。
程荣看了看憔悴得几乎脱相的钟易，又看了眼沈复白，又转回头去看钟易，又不忍心看似的撇开眼，稍微提高了点声，“啊……这个，老沈啊，你…你对象，你自己接……哈哈，我先那什么……哥！我来帮你拖地——”
说完一溜烟跑了。
留下门口对视的沈复白和钟易。
钟易昨天回来什么样今天就还是什么样，空着手什么都没带，顶着黑眼圈和满脸红血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沈复白。
“先进来，外面冷。”
沈复白下意识虚揽了一把钟易的腰，却只揽到了一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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