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宙转过身,伸手拧了拧他软绵绵的脸颊。
“这回没骗你,”他说,“小骗子。”
许时曦拽着杨宙的书包带子,步子拖得很慢。杨宙知道他在耍赖,很不成熟地由着他闹。
“杨宙。”
“嗯。”
“你不也骗了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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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宙学他的语气:“对不起嘛。”
许时曦较劲道:“你想看我笑话,看到有人为你神魂颠倒,很高兴是不是?”
他小声嘀咕一句“大直男”,以为杨宙没听见。
杨宙忍住笑,一本正经回答道:“嗯。”
许时曦正要发作,他又补充道:“喜欢你喜欢我的样子。”
挺拗口一句话,还有点儿自大,但许时曦就是甘之如饴。他在杨宙这里,总是很没有办法的。他不算聪明小孩,也不是笨蛋,只是初恋就喜欢上一个很好的人。这让他感到快乐,感到青春之花光芒万丈。
许时曦说:“我以前以为,你喜不喜欢我,跟我喜欢你没有关系。”
杨宙说:“现在呢?”
许时曦腼腆地笑起来:“我是幸运小孩吧。”
杨宙看着他,心脏软成一团。
身体、家庭,怎么看他都不算幸运。结果他说,他能喜欢他,他很幸运。
杨宙忽然感觉某种出走已久的东西回归灵魂,他自由的家庭,给予他尊重和簇新的爱,可只有许时曦,慷慨地送给他一份“被需要”的踏实感。
爱和被爱都是好事。杨宙不动声色打量四周,早晨的城市早已忙碌多时,街边小店扬起的早餐香气,信号灯上暂停的小雀,自行车铃的清脆声响。生活填进甜蜜的喜欢和相互需要,生活变成礼物盒子和玫瑰花。
到了学校,早读已过半。许时曦兴致勃勃提议两人先后进去,杨宙同意了。结果刚猫着腰坐下,陈桑踢了踢杨宙的椅子,表情不是很好看地低声道:“孙子。”
杨宙不恼,他春风得意,看谁都无比顺眼,连带着手机里都换成能滴出蜜的歌单。
杨宙道:“嗯,爷爷。”
陈桑无语,看一眼前排拿出英语课本跟着念的许时曦,道:“还记得昨晚的事么?”
“不是你拖我去喝酒吗。”
“然后你一个人喝了快一扎。”
杨宙断言:“不可能,别污蔑我,我酒量不好。”
陈桑说:“酒品也差,你去许时曦家撒酒疯,我的天……记得吗?”
杨宙当然记得,但毕竟喝太多,有些细节模模糊糊。陈桑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挺得意地给他复盘,绘声绘色描述杨宙是怎样一边往小区狂奔一边跟许时曦低声下气的。
杨宙听完,头一回感谢自己的酒品:“还好。”
陈桑气闷。
就算这俩小子怎样避嫌,怎样营造“我们不熟”的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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