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冉择远伸手碰了碰他的脸：“要不……擦点药吧？”
“不擦。”陈星怀抓住他的手，笑得很得意，“男子汉的勋章！”
“呵，那你这勋章也太小了。”冉择远抬起另一只手，握成拳头，贴到青着的那块上，“至少也得这么大才行。”
“可以啊，你打我，我不会躲的。”陈星怀把脸往拳头上压。
冉择远怕他疼，缩回拳头，然后看了看门，说：“你……回隔壁吗？”
“你都这么说了，不就是叫我不回吗？”陈星怀笑嘻嘻地摩挲抓着的那只手，“何况才拜过高堂呢。”
高堂什么的……噗，还真把哥哥当父母了。不过也没差。
“你想听我的回答吗？”冉择远说。
陈星怀没说话，期待地看着他。
冉择远深吸一口气：“我已经给过你答案了……你大概不知道。”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诶？什么时候？”
“那桶花瓣，你还在吗？”
花瓣？那桶黑玫瑰？
“如果是单数的话——”
冉择远话都没说完，陈星怀就冲出去了，没一会儿又重新出现在门口：“是单数！”
傻子，还真数了啊。
“单数呢，单数怎么样？”陈星怀迫不及待地问。
冉择远微微笑着：“单数就是——我想相信一次。”
陈星怀扒着门没动，表情是错愕，是欣喜，是感动，像是天天守着一盆土，明明埋下了种子，不管怎么养着，却什么都长不起来，好不容易冒个头又死掉。然后这天，居然开出了小花。他眼角突然滑下泪来。
喂，怎么哭了啊？我都没哭，你哭毛啊？在我门口哭是想干嘛啊？
冉择远想把他拉进屋，刚迈出一步，陈星怀就一阵风似的扑进来，冉择远吃了个熊抱：“喂……”
“小远，让我抱会儿……”陈星怀的声音闷闷的。
“……嗯。”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冉择远一直在想，当年陈星怀是以什么心情陪着自己的呢？
坏笑着怼我，却总是在帮我；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时刻顾虑着我的想法。就像自己总是偷偷难过一样，你是不是，暗地里也会难以忍受呢？
不知道抱了多久，陈星怀终于松开手臂：“先吃饭吧，想吃什么？”他打开外卖软件，“还好没摔坏。”
“披萨吧。”这么一折腾，其实已经饿过了，反而没什么想吃的。
“好，奶茶要吗？”
“要。”
“OK啦。”陈星怀付了款，说，“还要等半个多小时呢，我回去换衣服。”
“嗯。”洗完澡正好吃东西。
“钥匙给我。”陈星怀说。
两人暂时分了别，冉择远去浴室洗澡，脑子里还在想。
以后啊，为什么要考虑以后呢？一直都是深一脚浅一脚走一步看一步地过下来的，考虑以后又有什么意义？而且……是陈星怀的话，我也没必要去考虑吧？
他抹开镜子上的水汽，里面是连自己都从未见过的安心笑脸。
19:46:29
第七十七章（你说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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