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叫差点把王梦试吐。后来可能王锴也看出他不自在,摸自己刚从昏头状态中清醒过来的脑袋,用身体挡住试衣间前踮脚往里边挤的一大群姑娘,一遍一遍喊:“不试啦!咱不试啦!”
他被逼无奈说自己是穷光蛋,热闹的人潮才渐渐散去。试衣间前一地狼狈的冷清,王锴点只烟问布帘后的人:自己是不是大傻逼,又土又酸又二缺的那种。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而是唰啦拉开布帘。
王锴转身,愣住。他看身前那个人:映入眼帘的先是一身简单又修身的设计款白T,随视线下移可见肚脐周围稍有起伏的薄线。
下装是一条皮裤,一条撇开腰线外一切都正常的皮裤。其实它腰线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它存在的位置可能得让它暂时改名——王锴还没见过胯这么低的裤子。
梦医生走过来的时候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胯骨,在将将把它包裹住的裤腰下边运动。王锴此时此刻理解到人这种生物就他妈最爱犯贱:露得少了你爱往露出来的地方看,露得多了呢?有时候穿衣服就是比啥都不穿还要色情。
不能再给这间商店饱眼福了,王锴匆匆赶去结账。刷移动终端时他头往下一低,发现还他妈的是一套情侣装。
他们这点小花哨在外头俏皮,进了太平街就是奇装异服——这儿不穿奇装异服的人才奇装异服,好心的店长小姐还给梦医生画了个淡淡的烟熏妆。
他长得足够冷,上妆如同往白色宣纸上作画。店长不光人美心善,技艺也足够超群。王锴恨不得把大街上所有往他这里瞟的眼睛都挖出来,再把狐狸精的脸贴进自己怀里。
他们逃也似的躲进ARIES,今天Mars好像有事没来当班。副手调酒师只认投钱的陆佳是大老板,对王梦和王锴只是礼貌一笑。
今天也不是礼拜一,吧台冰柜里也没有专为梦医生准备的奇异果。王锴随便喝口鸡尾酒解解渴,拉了王梦就往舞池里跳。
他不给他思考的机会,自然也没有了所谓的“尴尬”。没有人生来会蹦迪,但音乐和灯光生来就会叫人跳舞。舞池里放纵的不是人类群体因世事纷扰而紧绷住的神经,而是忘记过去忘记未来只争你我只争现在的气节。
我们是蜉蝣,朝生暮死。
舞池里暗得吓人,叫人来不及害羞。DJ正打着一首鼓点非常快的重金属音乐,害初登舞台的梦医生跟不上节奏。他蹦得很乱,身体却十分轻盈。而即使在这样混乱的空间里,也有不少男女肉眼可见地往他身边挨。
王锴把他们都挤走,以身高优势给他创造出一个自由的小空间。因为陆佳常来的缘故这里有人是认识王锴的,靠近梦医生的人也逐渐少了起来。王锴放下一些顾虑,终于鼓起勇气把手搭上他的腰。
靠......
手掌刚触到皮革与皮肤的那一刹那,好像有一阵酒劲儿从小腹直冲脑门。他瞬间被昏暗的灯光闪晕了,要倒下去似的贴近王梦的身体。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他们感受到彼此皮肤上的炙热。王梦没有抗拒,任这个年轻男人随音乐同他贴面而舞。
十数台巨大的音响里悄悄换了碟,开始播放一首战前老歌。虽说是首三十多年前古董歌曲,它的节奏时至今日都不失流行。大汗淋漓的DJ尽情挥盘,给原本轻松的副歌里加了不少电流音效,平添了不少撩骚的热情。
王锴在各种燥热的声音中捕捉到一两句歌词,代入感极强地想把梦医生的此刻捏在手中。
所以他贴上去,若即若离。时而让彼此的衣服在对方身上摩擦,时而一触即放的肌肤相亲,更多时候只隔着不到一厘米的空隙去感受传导温度的气流......他们看上去亲密无间,只有彼此知道那堵看不见的墙。
烦恼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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