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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来分析他到底说了什么。透过硝烟,我看到他说:

“手、没、了、不、能、再、做、手、术、先、救、班、长......”

我肯定不可能先救他,因为这句话是他的遗言。

班长也要说话——全是炸弹,周围的土地在晃动,我怀疑它马上就要裂开——你们这时候能不能不给我添乱?

班长嗓子很哑,他的口鼻到气管可能淤积满结成粘膜的血液,可我空不出手来给他矫正呼吸。

班长说他“儿子比我大两岁,书读得稀烂,稀烂”。

他说“梦医生你十六啊,你十四岁拿的最好的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啊,你十六岁应该谈恋爱!应该在学校操场上和同学们打篮球,在图书馆里念书......”

我帮他捂住身上十六个弹孔,还有六十一个捂不住。

我学校被炸了,我跟他说。

他说:“啊?......啊?......”

我不再记得之后的战友,不再记得之后与我搭档的军医,因为他们都会死去。跟随上百个大小不一的部队,穿越十多个国家,六十多个战区,经历成千上万次战斗,战役,特战任务,行军......我救过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会死去。我不再是队伍里年纪最小的,比我更小的人,他们也会死去。

那为什么我还没有死?

我可以自杀,枪很方便找到,它们在遍地的尸体上。我也可以撞向敌人的子弹,我可以跑进弹幕里,我可以跑向炮弹飞来的位置,我们还有刺刀。

但是我听说,有个地方,进去的士兵再也没有出来过。

如果我还有什么能为这个国家、这个世界奉献的——那时候的梦医生这样想:我还剩我的身体,以及我的性命。

十九岁,我以志愿者的身份,进入国立第四生化研究所。

我是主攻极端环境下紧急抢救的辅助军人,医生,不一定是科学家,但我也清楚实验并非一蹴而就。尽管进入四所前我们都签署了协议,自愿放弃人权,但在给我们进行药物或射线等各种类实验前,四所的研究人员还是会询问我们是否愿意。事实证明,这会让实验品误以为自己还在人间。

我接受任何项目实验,所以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出现任何数值变化。

而研究人员通过无孔不入的监测很快就发现,任何打入我身体里的药物都会以极快的速度被代谢成无机物。稍加深入研究,他们了解到事实并非如此:药物在我身体里产生了作用,但是变异或死去的细胞很快就消失了,新生细胞会在一瞬间取代它们原有的位置,确保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行。

好像创伤在这具身体上不允许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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