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给他镀上一层银边。梦医生摘下小圆环儿,将它们合二为一。他给它们穿进链子里,扣上链扣,学陆佳的样子塞进衬衫。这两个金属小圆环就贴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梦医生将床头柜上一份份乱糟糟的证件重新整理好。他把它们原封不动放进抽屉,推进去。锁好。收拾完这一切后他已然不再心焦——管他有没有证儿,他们戴一对戒指,睡一个被窝。
王锴就安静陪他做这些事,他没有参与,只是在一旁静静看完。他看到梦医生锁好抽屉起身,他也起身,拍一拍跪得皱巴巴的裤腿。他已经叨扰太久,是时候离开了。
可当他转身要走时,身手矫健的小医生突然蹿上床,从背后拉住他的衣角。王锴转头,看见梦医生身体前倾,朝他谦和又腼腆地一笑。
这一笑他可太熟悉了,王锴本能地要逃,梦医生拽住他:
“我们来做吧。”
他迷瞪着扭头,一个劲儿地冲人摆手,向后退了好几步。而梦医生只是轻牵衣角,精致的脸上笑颜不改。王锴看他的眼睛,又看看四周,着急地说:“别,梦医生,我可以陪你,但是别在这儿。”
“就在这儿。”梦医生跪在蓝如深海的柔软床铺上,笑,是温热透明的浪花,它澄澈于那双狡黠的眼睛里,落得无声,
“就在这张床。”
滚烫的阴茎抵上湿润的洞口,轻轻一顶,伴随身下完美的肉体的轻颤,他缓缓侵入。逼仄,紧致,永远是处子。这具身体无论经历过多少次性爱,每一次都是破处,每一次都是痛苦。这样的结合双方都是痛苦。
梦医生感受到男人的性器刀似的将他剖开,慢得不能再慢地挺进血肉模糊的伤口,很痛,当对方完全进来时,他忍不住落下热泪。
“陆佳。”他想:“老子给你戴绿帽子。”
“我跟你说我和他做,我一次都没过收钱。
“气不气?”
他想:“你气也没用,这顶帽子还是你自己挑的......
“算了,你还是气吧,赶紧气活过来,咱们一起把这小子做掉。砍头,掏心,装集装箱......我就是故意犯错,你罚我,我会给你奖励。
“我接受你给我找的监护人。我接受他,你做什么我都接受,包括在做爱时叫我接他的电话。
“所以求求你,求求你......”
他在生理刺激下节节攀升,他想陆佳会看到吗?
哦,陆佳死了,他看不到。
他去过朝山的废墟,无数次,葱翠的山林化为望不到尽头的乱石碎土。他这两个月没有去卫生所,现在踏遍碧落黄泉去寻你的踪迹是他的工作。尽管地貌已经完全被你改变,但是他踩过你为他杀敌时踩过的所有的路,他的鲜血流在你流过血的地方,枫叶染红的指节挖开废石......他找了一遍又一遍。无果......
所以人死了,为什么连骨灰都不剩下呢?
梦医生想:“陆佳你炸这么干净的吗?手指,碎骨,眼球......怎么一点点都没给我剩下呢?你剩一点给我啊——
“我跟你进炉子,你化灰我也化灰,虽然我还能再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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