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信,怀孕那时听到新闻就开始写了,我写了好多封,他就回了一封,叫我不要再给他写信。
呵,不要给你写信,你干嘛这么着急寄来这么多母婴用品,你外孙子还没出生呐。
算了,古板的老头儿就是好面子的,谁叫我那么美丽善良呢?就当我不要脸吧,我负荆请罪去,他叫我干啥我就干啥,我现在烧饭一整栋筒子楼的人抢着闻香儿。他开这么多厂赚这么多钱,叫他上黑市买酒,我给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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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刚刚出生三天的你托付给你何姨。福利院的铁栅栏前,我亲手把我的心头肉交到她手里。她是我最好的姐姐,她许诺我放心。小家仁你要知道,我们未经你爹同意擅作主张,你的名字由她来取。你爹一定同意,第一他不敢忤逆我,第二我要他跟你姓。
这两天铁路上不安全,原谅我不能带上你。
我的孩子,纵使天塌下来,我们也不可能将你遗弃。只是这外头兵荒马乱,我必须去为你求一份庇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健康地成长。
妈妈走了,去去就回。宝贝你放一万个心,不管你外公接不接受你,我十五天内绝对回来!我一回来就要把这封信烧掉!你要等我!
亲亲你的小脸,亲亲!
你漂亮的妈妈 留
ps:他不接受也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妈妈可以把外公家里偷个干净,回来养你。
梦医生细细读完这封信,与那两个曾将它无数次打开过又合上的人一样,沿着这几张纸上唯一一条折痕折回去,轻轻塞回信封。
他将信封放平在床头柜上,确保除非地震没东西能给它整下去,才看起下一件东西。
王锴看那个黑底白字的小册子,他不知道,梦医生知道。梦医生打开遇害者名册,马上飘出一张被打印又裁剪过的老报纸,上面书写的新闻是《中央车站6列高铁南下途中惨遭炸弹埋伏,7000名乘客丧生断桥,无一幸免》。
把它夹住的那一页,有两个并排并的名字,被陆佳用红笔圈了出来。
梦医生也将它们一一收好。
他继续翻阅这一沓文件,第一页就是一张出生证明,在新生儿姓名这一栏填的是,“陆家仁”。梦医生想起很早的时候陆佳常把他锁在别墅里,他百无聊赖,就去翻箱倒柜,他在一些旧证件上见过这个名字。
这条恶龙提心吊胆,一天要看三遍他抢来的公主还在没在他的山洞。陆佳趁开会间隙回他的金屋,他藏的娇给他迎门——梦医生往嘴里叼一片古早的身份证,他那天下午到晚上就再没出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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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他身上看证件照上过分年轻的脸,还伸出舌头舔了一舔。陆佳这老变态立马红成猴屁股,他藏进月光的阴影里,骂谁取的名字这么土。
其实他知道,他ID上也是这个名字,没改过。“陆佳”,最开始不过就是一个更加利于记忆的代号,只是没想到,它随他的成长不断鲜明,愈来愈鲜艳,最后红到出血。他最终也活成了陆佳。
他拿舌头舔完,又忍不住对准眼角亲一亲,陆佳的回吻贪婪又小心。再做一次,他也想要。听这个人靠在他唇边低沉的喘息弄得他心痒痒,他很想跟他说,其实他想走就能走,但他才不会告诉他:就算他不给别墅上锁,他也不是很想走。
不久之后他咬断手腕,就再也不想走了。
继续。梦医生翻出几张个人照与合照,新的旧的,上面男孩女孩都有,小到被人抱在手里大到二三十岁,不少还穿着学士服或各色工作装。只是都没有陆佳。梦医生把这些照片翻过来,背后的名字大多数都姓何。
几张资助证与捐款证书,把上面写着的金额全加起来,都跟牙齿缝里抠出来的菜丝儿一样小。如果这是这个坏蛋仅剩下的温情,那么他一定有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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