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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那透明的水珠融入鲜血里，消失无踪。
“我对不起你，”言之词道，“我做了很多错事，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你别说了……”他如同交代遗言一样的口吻，让言攸之控制不住地发抖，“伤口很浅，等你养好了再给我说，好不好？”
“不，我必须说，”言之词的眼睛大大睁着，茫然地看着上方，“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是你别太恨我，好不好？”
泪水涌出来，本就模糊的视线愈发看不清，言之词喃喃道，“你和李承淮在一起我很安心，他对你很好……真的，他和我说，他舍不得你怀孕，舍不得你痛，他还会为你出柜，他对你……是真的好。”
言攸之手上的新按上去的纱布瞬间就被染红，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腹部涌出来，就好像是永远都不会停止，要就这样慢慢带走言之词的生命！
而言之词的脸上也已经泛出透明的苍白，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慢慢滑下去，在静默几秒后他的嘴里嘶哑地喃喃出一个名字，“向丞…………”
“我欠你一个哥哥，可我没法还你……”说到这里，他气若游丝，声音已经低到听不清的地步，“你要恨我……就恨吧……”
说完，他像是累极了般，眼帘慢慢垂下，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42 让向丞自己受着吧
李承淮赶到医院的时候，差点被吓得没了半条命。
他时时刻刻挂在心上的言攸之满身是血，脸色惨白地站在手术室门口，一见他，那双平日冷厉的眸子就泛起了红，所有强忍的恐惧和哀痛全都爆发了出来。
李承淮疾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他，哑着嗓子问，“你没事…………”
“我没事，可是小词……”言攸之的眼睛有些湿润，声音也带着哽咽，“他推开了我，否则那把刀伤的该是我。”
这话让李承淮后怕，手上抱着他的力道情不自禁加大了，人也微微有些发抖。
隔了半晌他才有些懊恼地低吼道，“都是那群人没用！”
“是我太不当心了。”言攸之摇摇头，反而安慰起抱住自己的爱人，“你放心，我一点伤都没有。”
隔了一会，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医生走出来，看到面前紧张的两个大男人，安抚道，“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需要休息。刀口并不大，也很浅，没有伤到任何脏器。但是看伤口，是在被插进去之后又恶意横着拧了一下……所以才造成短时间内大出血。”
言攸之心中一寒，根根手指捏紧，就连李承淮听到这话也觉得有些心惊，忍不住伸手过去握住言攸之的掌心。
在他的触碰之下，言攸之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被男人摸到了汗湿的手心，他有些尴尬，下意识想将手掌收回来，可没想到李承淮一把握住就不放。
“……我手上都是血。”言攸之道。
“我不管，我想握着。”李承淮凑过去亲了亲他苍白的嘴唇，“以后不许背着我干这种事，如果你出了意外，你要我怎么办？”
言攸之被他弄得有些赧然，脸颊终于泛起一点血色，他低头看过去，只见他与李承淮十指相交的地方，一对戒指光辉相映，紧绷的情绪也慢慢放松下来。
言之词被推入了病房，他还在昏睡着，言攸之更是没打算离开他半步。
李承淮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对他来说，不管言之词之前做过什么让他看不顺眼，可如今是言之词为言攸之挡了刀，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因此一笔勾销。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可以这样简单处理。
晚一些的时候，他给言攸之带来了向丞那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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