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提议当即被聂言否决,没有一丝犹豫。
一秒钟前还对漂亮小孩温声细语,一脸温柔纵容的聂言侧过脸,面无表情地说:“他吃不了辣。”
“行吧行吧,不能吃麻辣口味,那就烫虾吧?”薛迎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双手摊开,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妥协。
“你别捣乱,你明明知道阿尔还没成年的。”
烫虾,最好最地道的吃法是把处理好的鲜虾放进热酒里烫熟。一想起阿尔忒弥斯的酒量还有他离谱的酒品,聂言就头痛,为薛迎家里的家具电器担忧。
更何况阿尔忒弥斯喝醉酒后毫无防备,喜欢到别人怀里乱蹭。他绝对不放心,也不愿意。
还是问阿尔忒弥斯自己意见更靠谱些。但当聂言低头,就看见阿尔忒弥斯直愣愣地看着他,连香甜的黄桃都不动了。黄桃果肉和阿尔忒弥斯挨得很近,浅黄色半透明的果汁不经意间弄到阿尔忒弥斯唇上,像为他涂了层口脂。
那浅淡的几乎没有血色的双唇,黏上一层蜜色,单单看着就觉得比桃子更甜、更柔软。聂言心神不定,连忙转移视线,看着阿尔忒弥斯的双眼。
阿尔忒弥斯的脸颊被果肉塞得鼓鼓的,好奇的眼睛目光炯炯,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想尝尝烫虾是怎么样的。”
自己满心喜欢得不行的小朋友都开口要求了,眼神和语气还很坚定地指明就要尝试烫虾。即使再怎么头痛,在心里责备多少次薛迎不靠谱,聂言还是将烫虾题上了晚餐计划。
*
Alex在薛迎抓着头发加急抢修半个小时后重新恢复运作,买的虾也穿过偏僻的地段,送到了薛迎的家。
虾都是活的。付了高价买来的,品质自然相当不错,活力十足,当阿尔忒弥斯用精神力把它们翻得四仰八翻时,还能在内部一片混乱中抱着其他虾的须须脚脚打成一团。
不过阿尔忒弥斯没能玩太久,整袋虾很快就被聂言提进厨房。
目前薛迎家中食材存量充足,鸡胸脯、瘦肉、鸡骨、排骨、火腿等应有尽有。聂言将原料洗净处理后,用它们和少许白胡椒粉做了一锅高汤。刚熬成的高汤表面漂满灰色的浮渣,因为富含胶原蛋白和杂质蛋白,高汤本身也是浑重的乳白色,并非预料中的澄澈照人,聂言只能用蛋清和滤网一遍遍地进行过滤。
在他忙活时,厨房的磨砂玻璃推拉门一开一合。虽然进来的人轻手轻脚,发出的声音也很小,藏在沥沥水声里,但聂言还是听见了。他把过滤干净的高汤放进一边的保温仪,把手上的水珠擦干净后,直接抱起蹲在他身后缩成一小团的阿尔忒弥斯。
“怎么过来了?薛迎呢?”
少年的身躯相较于成年男性还是娇小,阿尔忒弥斯趴在聂言怀里像聂言身上贴着一只皮毛华丽的小猫。在聂言抱着他的腰把他抱离地面时,阿尔忒弥斯很自觉地将双臂环在聂言肩上。明明是很亲昵的举动,阿尔忒弥斯偏偏能做得流畅又坦荡,再自然不过,和小猫爬到人肩上窝着一样。他把头搭在聂言肩上,过了会才说:“她睡着了。”
聂言好笑地皱眉。要不是他知道薛迎精力超常能经得住几个通宵实验,又对阿尔忒弥斯背地里的小动作摸得一清二楚,肯定会认为薛迎是自己入睡的。
“你做的?”
阿尔忒弥斯安静地窝在聂言怀里,以沉默印证聂言的话。
“饿了?还是想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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