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虞知道他对自己的家庭有好奇,但没想到他居然胆大到跟着她出门了。在平原上看到身后远远缀着的身影时,陆虞是震惊的。
她总不能真抛下他不管,于是只能骑着马兜回去接他,伸手想要拉他上马。
谢真身材高挑,却像是完全没接受过马术训练,生疏地踏着马蹬,动作别扭地试着借力上来。陆虞诧异地翻身下马,将他先抱了上去,然后才坐到他身后。
两人如此便紧紧贴着,陆虞能感觉到谢真的身躯一瞬间僵直了。但此时他也并无选择,陆虞道了一声“冒犯了”,便环着他策马前行。
最开始,谢真明显是紧张僵硬的。然而大概是拂面清风太过凉爽,他逐渐看着远方放松下来,甚至陆虞能感觉到,他是惊奇而欢欣。
“你怎么会骑得这么好……我,我的意思是,你父母居然能送你学马术吗?”
陆虞笑了一下:“我父母生前是教会学校的老师。若非他们过世,我现在应该还在读书。”
谢真哑然,半晌磕磕巴巴地道:“我很抱歉。”
陆虞没说什么,也并不介意。但谢真自从提起了陆虞的伤心事似乎就很不自在,顿了片刻开口道:“我没学过马术。小时候我吵着嚷着要学,于是他们反而不让我学,按着我去学礼仪、厨艺、女工。我一直……很羡慕会骑马的人。”
陆虞有些奇怪:“可是您不是子爵的继承人吗?为什么学的是这些。”
谢真沉默了。陆虞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但他还是开了口:“你难道没有发觉?我便是传说中被诅咒过的那一类男性……我的身体……能够被使用。”
他屈辱地说到这里,便双唇紧闭,再吐不出半个字。
陆虞却已经能够将前因后果串起来:大概那位子爵因此觉得奇货可居,要将这小儿子作为玩物献给谁,换他的荣华富贵。只是不知谢真做了什么,竟是最后得到这样被抛弃自生自灭的结果。
谢真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是冷冷笑了一声:“我差点把那个想碰我的男人咬死。”
陆虞吃了一惊,心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一点怜惜。之后,她又莫名想到了那一夜。这样刚烈的少爷,却在她身下软得像一摊水,予取予求……
“你……你怎么敢!”谢真却猛地回头瞪她,脸色绯红,又怒又羞。陆虞这才发觉自己因为想到那天的事,已经有了点反应,这样紧贴的距离,自然瞒不过谢真。
“很抱歉。不过,如您所见,我也是那一类‘受诅咒’的女人,我们是同类。”
谢真倏地转开眼,脸颊熟透了,一眼都不敢再看她了。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些。”他找补似地咕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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