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踱去。
声音渐淡,“心肌酶偏高, 发烧引起的心肌炎……”
只是当一个人专注想听时,细细去辨,隐约也能闻见隔着道门,在客厅的谈话声。
“嗯,我也这样想,这周末我们就不回老宅了。”洪叶萧的嗓音。
“老爷子那边,我会说工作忙瞒过去,到时还得麻烦君哥帮着圆谎。”
对方大概骂了她什么。
她反而无谓轻笑,“也不是第一次了。”
门由外推开,结束通话的洪叶萧望了眼病床上侧躺的人。
俯身在他额际亲了下,去洗澡前说:“我晚上留在医院陪你。”
浴室水声淙淙,洗完后出来,床上的人仍是原姿势一动不动。
私人套房制医院病床宽大,她躺上去,灭了灯。
窸窸窣窣转了个身,从后边搂了他,说:“你大哥赶明天最早的航班回来看你。”
片刻后,续道:“老宅那边,就不惊动两家长辈了。”
“嗯。”昏暗里,谢义柔接声。
住院这段日子,洪叶萧每晚去病房陪住。
只是,相较从前,彼此言语格外匮乏。
熄灯后暗处身体交流倒有,数次亲到最后,谢义柔病服扣子全开了,发出喘吟。
只是又被洪叶萧捺着冲动,一颗颗扣好,揽着他说“睡吧”。
一夜便寂静无话。
一周后。
南州市的冬天迎来第一场薄雪,气温骤降零下。
福延陵公司的茶水间,絮絮聊起实习生近来的新闻。
“前些天送来一个事故现场的逝者,唉……肢体脱落,头骨也变形了。”
“我听老邓说,她带的那个实习生小程,头一次见这种事故现场的遗体,也不吐不怕,咱们公司进来的新人,当年哪个不吐得好几天吃不下东西。”
“谁说的,”话者朝总裁办公室撇下巴,“那位,打小就不怕这些,没事人一样。”
“嗐,我们哪能跟她比。”
“我看小程,跟着老邓打下手,缝合肢体、填充空缺,表现倒蛮老道,这点倒和洪总当初在遗体处理部实习蛮像的。”
“怪不得是学校院长推荐的好苗子。”
话时,一楼遗体处理部的某间房。
窗外飘雪,室内冰冷整洁,站在台前低头忙碌的身影,头戴蓝色罩帽包住发丝,身穿蓝大褂,是唯一抹亮色。
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眸,认真又虔诚。
程雪意按师傅要求,正在用温水擦拭遗体,逝者是因病抢救无效去世,脸颊被氧气面罩压出紫痕。
他擦拭完后,在遗体面部做按摩,淤紫在指下一点点消除。
就连旁边严苛的老师傅也夸道:“很好,学得很快。”
程雪意被夸后,眸底愈发温柔,“我想留下来,留在福延陵。”
下午,雪愈发厚重,南州市近十年难见这样一场鹅毛大雪。
洪叶萧在饭局应酬完回公司,后座下车后信步进楼,出了电梯。
在长廊撞见程雪意,两人还是上回送笋作回礼见过的面,时隔久远。
他穿着白衬衫,气质向来温静。
见她回来,下意识叫:“叶萧……”
又想起这是在公司,连陶伯也要按职位称呼,忙改口:“洪总。”
“怎么样,还适应吧?”洪叶萧步履未停,很快走过这道长廊。
这段距离,程雪意只来得及应:“很适应,我很喜欢这份安静的工作。”
他启唇还想说什么。
然而洪叶萧也就这段路的空缺。
“我有个视频会议急等着开。”洪叶萧擦肩而过,拉开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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