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闻翼师兄……”
一提闻翼,何长老顿时伤怀,提溜的一堆草药包落到地上,他抬起苍老的右手,缓缓抚上林木后脑勺。
何长老一生行医,一把年纪,见多了生老病死,但是这群孩子,仅仅十五六七岁,闻翼甚至没成年……
何长老想到这里,又被林木哭得揪心,他一下下安抚趴在自己胸口的少年,憔悴的脸上更显苍老。
除了光屁股的三岁小孩儿,太行道就没哪个小辈还像林木这样抱着他哭鼻子。
林木哭得稀里哗啦,半天收不住口,屋里还有三条人命等着施救,何长老实在没耐心守着他哭,遂把林木从怀里扯出来,拽着他过来帮忙上药。
林木一边抽抽搭搭地抹泪,一边帮何长老给师兄们包扎。
那些缝合过的伤口蜈蚣一样触目惊心,看得林木满腔愤怒,不可抑止地手抖。
“我一定要杀了罔象,杀了痋师,”林木一抹被泪水糊住的双眼,恨道,“我要杀了他们,给闻翼师兄报仇!”
说罢他“啪”地放下竹篾,转身就要往外冲。
何长老一嗓子呵斥道:“着什么急,不得先把他们几个救活了吗,滚回来帮忙。”
林木僵立在原地,拳头捏得咔咔响。
何长老手上没停,嘴里没好气:“说风就是雨,少逞那些匹夫之勇。”
李流云他们几个能栽成这样,那痋师是他逞一时之能就能随便杀的吗?!
“我去找听风知……”说不定听风知已经追到痋师了,他要去杀了痋师。
“你敢!”何长老腾地火了,忍住了才没把手边的药罐子砸林木脑门上,“你们几个死的死伤的伤,在我眼皮子底下躺成一排,全都是因为他,你有几条命,居然还想往那瞎子跟前凑!”
林木眼泪啪嗒啪嗒往下砸。
“那瞎子就是个灾星,还有他身边那只招灾的邪祟,谁摊上都没好下……”
“长老!”
林木陡然大喊,来了气性,分明是让他住嘴。何长老气得太阳穴一突一突跳着疼,心里暗骂这不争气的狗玩意儿,自己人死伤成这样了还在维护外人!
他说错了吗?!
“你们一个个,都是被你们那些满口假仁假义的师父害的!”才会养出来这么一群缺心眼儿的傻狍子,不知道趋利避害,非往最危险的地方凑。
有什么能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他虽为医者,活到满头白发,却是个没什么胸襟的老东西,脾气又臭又硬,时常因为蛮不讲理讨人嫌。讨人嫌又怎么样,谁在乎,何长老盯着一榻半死不活的少年,心口疼,老不死的还没死呢,却死了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他没办法不迁怒别人。
“行了你滚出去看炉子,换唐媛她哥进来帮我。”
林木没出去换人,该他亲自照料几位师兄,等小心翼翼处理完满身伤口,抬头才发现屋外已经下起了雨。
雨势由小转大,循序渐进,让院中收衣服和搬炉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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