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展开那画,仔细观察修复部分,痕迹很不明显,她大喜:“阿蔗手艺也太好了!来啊,快取前阵子打的头面来。”
云芹好笑:“你别太惯着她了。”
陆蔗:“这不是惯着我,分明是我做得好。”
宝珍:“正是此理。”
那头面取来了,是各色宝石螺钿镶金丝的簪钗耳坠,工艺精致,十分华贵,不比陆蔗及笄时戴的差。
云芹算了一下,这一套少不得五百两。
宝珍还对陆蔗说:“这不是你给我修画的报酬,你给我修画,我还另外给你钱。”
陆蔗两眼发亮:“哇,干娘真好,娘亲,我能不能……”
云芹:“不行。”
宝珍、陆蔗:“哼。”
…
晚上,云芹理账册,陆挚也回来了,他吃了口热茶,说:“今年有秋狝。”
云芹:“不是停了八年了?”
先帝最后几年又办了两次秋狝,消耗很大,皇帝登基以来,以修生养息为由停了秋狝,至今八年。
陆挚:“特意又办一回,是事出反常。”
云芹卷着书,轻拍自己面颊。
倏地,她想到了:“是不是要动兵部了?”
陆挚抽了她手里的书,笑说:“正是。”
这次秋狝是一回“鸿门宴”。
他低声说:“届时,官家临时让兵丁演武,段大人已暗中安插些许人进去,挫败演武,官家震怒,以此为借口改兵部。”
云芹:“这手段好黑。”
陆挚:“不是我想的,是段方絮。”
云芹小声笑:“不过我喜欢。”
陆挚:“其实是我想的。”
云芹:“……”
陆挚也小声笑了,两人窸窸窣窣几番议论,又完善了搅乱演武的计划。
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安插进兵丁的人,居然没派上用场。
秋狝第一日的大演武,兵部内部乱成一团。
因冗兵多年,许多兵士都是世家子弟吃空饷,临时演武打乱了他们阵脚。
当时,云芹、陆蔗和何玉娘也在女眷行列中,因是诰命,位置排得十分靠前,旁边就是宝珍和皇后。
何玉娘从前听说宫廷规矩森严,以为定是条理有序。
今日见兵丁们或扭着身子,或操戈乱动,她疑惑不解,小声问云芹:“他们到底怎么了?”
陆蔗也看向云芹。
云芹说:“可能身上有虫子在爬。”
一旁,皇后闭眼忍笑,宝珍直接笑了出来。
按照陆挚等人计划,裴颖本来是要假生气。
结果看了一场闹剧,裴颖是真生气了。
如今他并非刚登基时的四处掣肘,当即革职兵部尚书,令大理寺、刑部同时审查。
此兵部尚书乃何人也?正是本家陆湘。
陆湘多年经营,朝中自然不少人上折子求情。
便是霍征,也说了一句:“兵丁如此,各部官员也有责任。”
一语惊醒,裴颖命人连夜翻户部账册,看每个衙署花了多少钱,原来兵丁吃的馒头一个竟要二两银子。
这下,户部朱尚书也受了牵连。
于陆挚几人而言,这一步跨得有点大,却也是机会,毕竟病灶得拔根而起。
事情一忙,接连几日,陆挚回家都是亥时后。
这日陆挚在衙署,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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