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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与愤恨被掩在英隽的面容下,他拿勺子搅了搅银耳羹,想哄顾韫喝一口。

顾韫摇了摇毛茸茸的头,嘴巴抿得紧紧的,显然是没有胃口。

“你这几日吃得太少了。”陆执墨很有些担心:“身体不好,更不能饿。”

“我没胃口。”他的声音又哑又闷,还未从那日彻底缓和过来。

陆执墨不敢逼他,只好把银耳羹放到桌上,又拿了一管喻嚣留下的药膏:“我给你上药?”

他只是去碰了一下被子,顾韫却如惊弓之鸟一样弹起,很快他又重重跌落——仅仅是这么一动作,腰就仿佛要被生生斩断般钝痛。

陆执墨连忙扶了一下,顺带骂道:“那个混账东西就是个禽兽!”

完全忘了顾韫如此惨状,多半要归咎于他下的“致幻药”。

顾韫并不反驳陆执墨的“禽兽论”。

他接过药膏,握在手心里,低声道:“我可以自己涂。”

前两日浑身酸痛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陆执墨摆布,伤痕多在锁骨后背这些地方。

江徵对这幅身体原本没有什么实感,直到被盛霁松暴力对待后,千万个触觉神经莫名复苏,他似乎真的成为了“顾韫”,以至于开始惧怕旁人无端的触碰,哪怕是扯一下头发,都会让他战栗。

陆执墨不违拗他,他其实有许多手段可以让顾韫听话,最便捷的一个便是用顾家长辈来施压,以此来让顾韫好好吃饭。

但他一个都不用,自从意识到自己爱上顾韫,他就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先前十年的冷漠尽数补回,现在,他可以最大限度地纵容顾韫。

这和盛霁松时不时的言语暴力甚至动手使粗相比,简直高下立判,陆执墨期望小韫能看到自己的优点。

“那天的事已经压下来了,你要是觉得难堪,我可以让人去封口?”

“...怎么封?”

当天楼梯间的动静颇大,稍稍一听就知道那是在做什么运动。

虽然没人亲眼目睹,但宴会离场的就只有两个人,宾客们自然也猜到了这场运动的主角是谁了。

陆执墨:“死人会永远保守秘密。”

“......”顾韫疲累地道:“算了,只要没人在我面前提,我就当,当没人知道。”

“小韫。”陆执墨握住了顾韫搭在被子外的手:“我还是愿意等你离婚。”

顾韫沉默,却也没有把手抽走。

陆执墨已经很满足了,比起上次的明言婉拒,这次的沉默显然更为仁慈,至少他还有希望,也许下次提及这个问题,顾韫会答一句“好”。

但下一秒,他就听顾韫问:“......盛霁松呢?”

陆执墨:“那日之后,他就没有离开过盛宅。”

顾韫抓着被子一角,悄悄用力,他想证明一件事:“你那日以江徵做条件让他离婚,他是不是不同意?”

陆执墨一怔,没料到这句话被顾韫听了去,他有些局促,以至于忘了粉饰事实,如实道:“对,是我高估江徵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了...小韫,你别生气,我问他这句话,绝对没有要逼你离婚的意思,你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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