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自我安慰,顾氏医院占地面积大,郊外的地皮便宜。
外头山光水色,是养病的好地方,所以医院也该建到这种地方。
说来可笑,他娶到了顾氏最金贵的少爷,却从未踏足过顾氏。
以至于完全不认识路。
雨由细转粗,车停在公园前时,雨水已经到了能把伞面砸变形的程度。
司机原想先接董事长下车,但得了个眼神暗示,立刻转去接昼南的贵客。
黑色的伞撑在盛霁松头顶,他眼前的世界,似乎跟着暗了一个度。
喻海林从副驾驶拿了一捧鲜花递给盛霁松:“第一次来见心上人,送捧花吧。”
这是一捧深色的蓝色妖姬。
如果飞棘还塞在盛霁松耳朵里,它一定会提醒,蓝玫瑰的花语是得不到的爱。
蓝色没有红色热烈鲜艳,却和眼下阴沉的雨天相衬。
盛霁松来得急,没有往这一层想,甚至怀疑自己碰过的东西都不配出现在江徵身边。
但他还是接过了花。
喻海林撑着伞,在前面给他带路。
盛霁松步子急,总是不自觉地超到喻海林前面,但对着丛丛花树,他又不认得路,只好停在原地,等着对方来给自己引路。
他们上了一百多级台阶,才折进一条石板小道。
隔着雨帘举目望去,没有任何建筑物的影子。
难道顾氏的研究所建在了地下?
“快到了吗?”他有些心急了。
喻海林指了指前面:“快了。”
盛霁松握着伞的手紧了紧,本该高兴,却又奇怪。
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至少应该像昼南的军工处那样,时不时看见几个顶着博士头衔的过路人才对。
“这里怎么这么冷清?”
喻海林:“冷清是常态,热闹才是反常。”
他踏着雨水,领着盛霁松拐了个弯。
一道惊雷夹着闪电落下,盛霁松猛然回头,满眼生机勃勃的草木,不知为何,却让他想起“荒芜”这个词。
那股寒意又从心底抹开,他每走一步,心就跟着跳一拍,到最后,他已经听不见雨声了,只有心跳,暮鼓晨钟一般在他耳边敲响。
不知又走了多久,喻海林终于驻足。
“到了。”
听觉暂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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