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徵有时候都分不清究竟是哪个位置疼。
他也记不清,当年盛霁松那一枪究竟打在了心口哪个位置。
那晚的光太刺眼,海风在他耳边呼啸,两颗子弹来得太快,他就算再训练有素,也无法判断究竟哪一颗是致命的。
唯一能确定的是,痛的地方并不在心脏中央。
那股被人用手心裹着的温暖似乎起到了麻醉的作用。
明明是个暴雨天,他却觉得自己被沐浴在阳光下。
似乎是他把天上的太阳偷走,藏在心里发光发热。
第二日天亮,雨都没停。
顾韫坐在餐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勺子搅拌着杯中的热牛奶,庭院里的竹叶被淅淅沥沥的雨敲打得一颤又一颤。
一道短暂缓和的音乐忽然传进耳里——有人按了门铃。
音乐急促地响了三四声,院子里才有开门的动静。
顾韫透过落地窗,看见来人是喻嚣。
陆执墨也从书房走到了客厅,喻嚣压着声音,把盛霁松去夜北的事和他说了。
“他都知道了?”
不待陆执墨回应,顾韫的声音先传了来。
喻嚣回头,顾韫已经裹着披肩站在沙发边。
他都听到了,喻嚣也不打算再瞒,他点点头。
陆执墨提着喻嚣的领子把他贯到墙上:“谁让你提前透露这个信息的?现在计划全乱了。”
“江徵在他心里就是个死结,不把这个结解开,他永远不会真心待顾少。”喻嚣提醒道:“洗掉标记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你难道想让顾韫吃这个苦?”
一想到顾韫被盛霁松完全标记,陆执墨的拳头都硬了:“我从来没想过让顾韫跟他过一辈子!”
“五天前你这样说,还有可行性,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喻嚣作为顾韫的主治医生,最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平常被枪声吓一下就能晕倒的人,怎么可能有命从去标记的手术台上下来?就算是顾氏最好的医生主刀都没法保证万无一失!
如果顾韫要是因此怀孕了,那他就更不可能离得开盛霁松了。
“顾教授亲口嘱咐我,如果顾少和盛霁松发生实质婚姻关系,江徵的事情就不必再瞒。”
陆执墨不信:“不可能,你胡扯!”
“一年期限。”喻嚣说:“一年内,盛霁松依然和顾少疏远,到期顾家会主动提离婚,因为那时,录像耗尽,江徵的死也瞒不住了。但现在才结婚三个月,是盛霁松主动标记顾韫的,不管过程对错,结果已经摆在那了!盛霁松是醉酒还是发疯都不重要,他要是心里对顾韫没这方面的欲望,他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既然他已经喜欢上顾少,那么江徵的死,在他心里自然就没那么重要了。告诉他,让他放下过去,全身心地去爱顾少,有什么错吗?”
“你就那么笃定,他爱的是我?”顾韫有点调侃自己的意思。
“从周克行那件事之后,他对你的态度就已经180度转变,外界媒体因为大桥炸毁对你口诛笔伐时,是他拿秘书长的身份压下去的,甚至还主动找我关心过你的病情。”喻嚣反问:“这难道不是爱你的表现吗?”
顾韫才知道媒体的事,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家里待着,上课都不用去学校,因此根本不知道炸桥之后的连锁反应会这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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