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宏捂着右耳的那只手已经被血染透,两耳都被炸废了,听觉受损的情况下,视觉短暂地敏锐起来。
眼前是一栋他并不陌生的观战楼,三年前,他也曾风风光光地站在高楼上巡视军队,他曾在楼上围观处决俘虏的全过程,那时他高高在上,俯瞰地上即将被处决的“蝼蚁”。
从没想过仅仅三年,他就从上位者变成了蝼蚁。
他身上带着炸弹,想着和盛霁松拼个你死我活,然而没走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
欧阳宏的视线落在了高楼上那个被冷白月色晕染的Omega身上。
顾韫。
他曾觊觎这人的姿色,也曾被他气得跳脚,恨的牙痒痒了,隔空骂一句“蓝颜祸水”。
冲着他这张脸,恶毒肮脏的话语也舍不得骂出来。
甚至想过,踹开盛霁松,君占臣妻。
这个念头不是一日两日了,欧阳宏在这些妄想的浸淫下,一时间,被顾韫的枪口对上,居然一丝不怕,似乎笃定他这样的人,他那只手,是碰不得也扣不动扳机的。
他也许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
“砰——”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闷响,欧阳宏四处张望,最后忽然感觉身体不太对劲,这才低头,看见腹部中间,晕开碗大的血迹,他慌乱地用手抹了一下,手指居然陷进了被打成烂泥的血肉里。
“.......”
致命伤来得太突然。
他后仰倒地,眼中倒映出一张葳蕤如玉的脸庞,他死前最后一丝神识辨认出这不是顾韫。
这是三年前死于他手下的江徵。
他睁大眼睛,红血丝瞬间爬满眼白,在巨大的惊惧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正文 让他入赘
欧阳宏一死,欧阳氏一支在短短七日内全线溃败,昼南境内的混乱基本得到了控制。
等局势基本太平后,江徵才被接回主城。他原以为如此大的变动,盛霁松身上或多或少要承受点舆论压力,结果民众对他却是感恩戴德,连带着对顾韫的敌意都散得一干二净。
细问之后才知,绞死老国王这口锅已经完美地甩给了欧阳宏,媒体上统一口径:欧阳宏弑父夺位未遂,被正义之师射杀于基地。
欧阳氏的残党也早在国王吊在那里的几天里除得差不多了,以至于没人出面质疑这件事的真实性,联盟上下都认定原本就没什么建树的王储死得应该,盛霁松则是昼南唯一的希望,而悄悄离婚明面上还是夫夫的顾少爷,自然也被爱屋及乌了。
江徵什么都没做,摆在面前的问题就一个一个自动解决了,他唯一要操心的是夜北,先前玩得太过,两方怕是不打一战不罢休,从前夜北针对的是欧阳氏,他喜闻乐见,恨不得拍手叫好,但现在昼南做主的盛霁松,真打起来,他就是众矢之的了。
江徵自觉有责任亲自出面解决。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