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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厂的人,包括他的母亲都只叫他小傅。本来这样一条杂草东西,也就应该在爆炸中丧生,可是最后周馥虞一手抱着男孩一手拖着狙击枪,从硝烟尘火里头走了出来。小傅整个人都灰蒙蒙瘦硌硌的,如同一只剥皮狐,只有眼睛睁得又圆又亮的,茫然地打量着外面的蓝天。

名字也是周馥虞给他起的。“十”字的来历很简单,周馥虞家里好循古规,人人都有表字,周馥虞的名字尽是花草,于是表字就互补,叫寅蛟。匡州这块地方走黑江湖的多,油嘴滑舌的说书人,走街串巷地编名号杂谈,说周寅蛟这是龙生九子。其实只不过是他在各个领域安插了些眼线人脉,加上喊数字方便,结果传一传就变了味。

不过十是个好数字,十全十美十满贯。至于醒字,周馥虞倒是从没有提过有个什么含义。总之傅十醒在六岁的那年总算有了名字,也有了新的衣服鞋子居所吃食天空土地空气树木花草家人世界生命。

周馥虞当时已和苏丽珍结婚,但还未有孩子,两夫妻住在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里。傅十醒则养在西六环的私家别墅,日后的大主宅。苏丽珍生性浪漫不羁,爱意浓烈来得快去得快,不介意政治婚姻和开放关系,但绝不是吊死在周馥虞一人身上牵肠挂肚的女人。对于周馥虞收养了个便宜儿子这件事情,她觉得还没有手上打着的一局雀仔重要。

作者有话说:

小神经病就这样落在老王八蛋手上。

世界上没有警察那么胆大一落地就去人家地头蛇家里闹事的(真是找死(。但是 我不管 他就是控场挂比(指)

第三章 花雕紫苏醉蟹

傅十醒不正常,是真的不正常,中山医大院长关浓州亲自盖章的检查证明,科学医疗检测显示大脑皮层的灰质与白质都是异常的。这些组成中枢神经的小元件在他的脑子里用与众不同地方式不安舞动,树突们紧紧拉着手跳康康舞,神经纤维则每天消极怠工乱决策乱反射。

他还是小傅的时候,天天待在暗无天日的制毒厂里,估摸着脑子已经被化工物熏得不对头了,后来还见了火拼爆炸丧母等一堆破事,轰一下脑仁就炸开了,跟大年三十的烟花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把灵魂炸得四分五裂,跟爆米花一样毕波毕波地散落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冲击穿越到四十六亿年的每一分每一秒中。

魂都没了,人也活不长,结果被周馥虞从鬼门关拉回来,还一片片地把三魂六魄给傅十醒拼回来。

刚捡回来的一段时间,傅十醒对外界没什么知觉,虚浮地飘在另一个世界的鸦片厂里。木木的没什么反应,只有医生和周馥虞能让他有点反应。治了半年多,进入了下一个阶段,更棘手,提刀自残捆麻绳,怕雷怕响怕血液。

傅十醒真正清晰一点的记忆就是从那会儿开始的。耳边总有人在说话,吵得他脑子要裂开,眼前还有各种各样的丑鬼小人跳舞嬉笑。他是要去砍那些怪物保护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伤口全都落到了自己身上。死与痛与毒,枯了的罂粟哑了的乌鸦黑了的天空唱着歌往外丢针。

小傅的妈死了,小傅也死了。傅十醒要从小傅的壳子里脱出来获取新生,破茧展翅的过程充斥着痛苦挣扎。

他没办法像正常小孩一样出去上学。周馥虞从京城把看大自己的梁叔张妈带过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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