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不少,郁声进了穆家的门,日后少不了要接触,现下的确有认人的必要。
道理似乎说得通,但穆闻天心里还是盘桓着淡淡的困惑。
他在风雪中抽完了烟,抬腿去找医生。
喝得醉醺醺的医生们被穆闻天从炕上薅起来,听他描述郁声的病情。
“喝多了。”医生们打着哈欠摇头,“以后可不能让他继续喝酒了啊。”
穆闻天又嘱咐医生们开药方。
“光喝药没用,以后饮食也要注意。”
穆闻天点头记下,然后才想起来脱衣服,将崩裂的伤口展露在医生们面前:“差点忘了,伤口崩了,帮我换个药。”
医生们的瞌睡虫被染血的纱布吓飞了,惊呼着“四爷”,将他团团围住。
穆闻天却不觉得有什么。
他单肩披着大氅,望着指尖发愣。
柔软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是郁声的滋味。
就分开这么一小会儿,他已经开始想念了。
天都要亮了,他的洞房花烛夜,什么时候会来呢?
*
郁声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宿,醒来时,觉得窗外的光有些刺眼。
他翻了个身,在热乎乎的炕上蹭了两下,发现身上光溜溜的,没有衣服,瞬间吓醒了。
郁声腾地起身,怀里掉出只迷迷瞪瞪的小貂。
小貂在被子上蹬了蹬腿,眨着漆黑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会儿,又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四爷受了伤啊……”
“……挺严重……”
“能下地……”
窗外的谈话声断断续续地飘进郁声的耳朵。
他顾不上思考身上为什么没有衣服,裹着被子凑到窗边,凝神细听。
两个小丫头在屋外说着话。
“四爷身上的伤那么严重?”
“可不嘛,老爷子都去瞧了,说是让他最近老老实实待在奉天,别想往外跑。”
“唉,四爷虽然那方面有点问题,但人是真的好。你瞧,昨个儿郁声小少爷喝多吐了一地,不是他把人送到这屋里来的吗?”
郁声恍然大悟。
原来他身上的衣服是因为吐脏了,才被脱下来的。
她们还说四哥受了伤。
郁声心尖一颤,想到四哥刚回来的时候,见地上有雪和冰,没事人似的将他抱起来。
那时,他压根没想过,穆闻天身上带伤。
郁声将醒来身上没衣服的恐惧抛在了脑后,抓起散落在炕头的旗袍,套在身上,颠颠儿地跑出门。
院子里的丫头瞧见他,齐刷刷愣住。
穆家从未有过欧米伽,更遑论是穿着旗袍,水灵灵的南方来的欧米伽。
但她们很快收拾好情绪,笑道:“小少爷醒了?”
“四哥是不是受伤了?”郁声裹紧了身上的皮子,声音在寒风里有细微的颤抖。
丫头们对视一眼,点头:“在屋里歇着呢,说是伤口又崩了……哎,小少爷,慢点跑!”
面色苍白的郁声已经奔出去老远。
他想,是不是自己怕跌倒,让四哥抱了,那些伤口才裂开的?
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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