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选择像个男人一样走过去，拨开浓浓的白雾，越过没有地漏的下水道，仿佛是披荆斩棘手持达摩克利斯之剑冲到他面前的王子。
我说：“放开他！”
男人说：“滚！”
我说：“好嘞。”
但我还是没能走成，因为方百灵拼了命地从身后扑过来抱住我的腿，他像飞机尾翼撕裂长空般喊了一句，“陆山！”
就一句。
尾音还嘶哑得破了，实在算不上好听，也不配上他的名字。
我再转头的时候，他脸上净是水，也可能是泪，反正糊成一团挡住他原本锃亮的眼睛。
男人的手狠狠抓着方百灵臀部，不出两下，两道扎眼的红痕就像鞭子甩上去的一样，不光疼在方百灵身上，也疼在我心里。
尤其被方百灵的眼泪一浇，简直是火辣辣地疼。
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我大喊了一句“动我的人，操你大爷的”，直接把那五大三粗的壮汉一脚踹翻在地。
随即我俩就赤身裸体得像泥鳅一样在全是泡沫的地上扭打起来，方百灵哭得还挺有节奏，像给我鼓劲儿似的。
不过这威风没逞多久，外面得到消息的管教就进来把我们摁住了，后果也一如既往——我、方百灵、壮汉各自关一宿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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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方百灵的房间是挨着的，靠近墙角的地方有一个洞，不知是谁以前凿壁借光留下的，现在成了方百灵对我施加关心的传话筒。
他说：“你没事吧？”
我嘴角眉框都破了，但心情却出奇的好，“有个屁事，有事的是他。”
隔了一会儿，方百灵说：“谢谢你。”
这是我第一次听方百灵说“谢谢”两个字，陌生到我差点忘了怎么写，而后我发现这场景实在不配我当下的心情。
所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现在就应该坐在屋顶上，对着月亮倒上一杯老白干，边吹牛逼边看它放光芒。
于是我问方百灵，“你那屋有窗吗？”
他像听见笑话似的“嗤”了一声，“禁闭室哪来的窗？”
我又问：“那你监室里呢？”
“有。”
“能看见月亮吗？”
“不能。”
我便奇怪了，把老秦的事情学给他听，问他这老头是不是在诳我，还是他真的犯了癔症。
方百灵隔了很久才说：“他应该是看见了。”
我问你怎么知道。
一声很轻的喟叹从墙那边飘过来，方百灵的嗓音很柔软，“因为他曾经见过。”
哦！我这才明白那双混浊的眼球里为何有异彩的光，原来婵娟便是月亮。
夸我粗长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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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百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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