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他大概是真没有种地插秧的天赋,好像下一秒就会四仰八叉地一头栽进我刚挖好的坑里。
看这架势,我们小队肯定又是最后一名,我索性贴着墙根坐下,嘴里塞了根没点火的烟。
目光坠在灰肯肯的墙面上,牙缝里咂么出烟丝的味道,辛辣,眼前便有雾气升腾了。我也顺着这凝散的白气往上飘,越过菜园子的栅栏,绕过哨兵坐岗的高塔,回头看,偌大的监狱俨然是桩冰冷沉默的重型机器,一扇扇窄绝的闸口,绞碎全部幻想和生机。
我不是鸟,飞不出去,也俯瞰不到老秦半秃的发顶和于小明仰天撅起的腚。
我要时刻告诫自己,向下扎根,向上开放。我是一颗为组织和集体贡献力量的螺丝钉,螺丝钉是不需要流汗和流泪的。
“山哥,明天是你第三次配对吧?”
刚飞过田野的思绪瞬间被于小明放大的脸拽了回来,果然,自由是可以被短暂放弃的,方百灵又软又白的屁股才是我人生的最终归宿。
不对,我拍着自己的脑门,瞬间想起是他即将提起榔头在我的土地上垦荒了。
“昂。”我不是很想谈这个事,夹住嘴里的烟卷又别到耳后去,“赶紧种完地去洗澡了。”
起身走了两步,我又回过头,扬着下巴说:“香皂,借我用。”
他立时奸笑着挑眉,“明白!”
于小明脑壳里的褶皱堪比黄土高坡,连绵起伏无穷尽也,用来写纪传体文学真是糟蹋了,但凡等到人工智能和人脑联结的那天,他光靠倒卖春宫图就能发家致富。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他想的那样,用香槟味的香皂祭奠我人生的第一次,属实不亏了。
夜里,我枕着满鼻熟香的味道入梦,就和春樱脖颈出散发的奶香气一样好闻。
等我再度睁开眼,霞光披垂,在我腰肩镀上层金光夺目的铠甲。
这该是被载入史册的一天——我踏着坚定铿锵的步伐,一如义勇军扛枪行进在茫茫草地,势必打赢最后一战的决心。
走廊狭窄冰冷,暗无天日,我心头却燃着火,光芒闪耀万丈河山!
“陆山,方百灵,第三次配对。”
狱警机械、不带感情的声音被拍在门外,他麻木地上锁,似乎对我立志创下伟大功绩的信念无半点希望。
我毫不在乎,揣着激动的心,攥着颤抖的手,满脑子都是高墙外遍野熟透的高粱红。
阴沉的屋子里方百灵已经到了,他坐在床沿上,表情冷淡,我却看见他的并拢的腿在发抖。
“速战速决吧。”
说着我就开始抽裤带,这次方百灵倒是没阻拦我,但他也没动作,定定地瞅着我下半身发愣。
我手速一停,“怎么的?还得先验货?”
“陆山,你可想好了?”
他语气伤春悲秋的,像在半空中打着旋儿坠地的枯黄落叶,还没他骂人时划耳朵的尖厉叫声好听。
“好汉做事好汉当,大家都是为了出去,你放心,我绝对不找你麻烦。”
我拍着胸脯打包票,实际上心里也没底,生怕方百灵没轻没重的,让我下半生的和谐生活打了水漂。
他欲言又止,不过最终什么也没说,同我一样站起来开始脱衣服。
配对室和其他监室不同,墙壁安置了红外线成像,你进没进去,进没进到底,都能在外屏上投映得一清二楚。
我深呼一口气,只求方百灵能一炮满贯,两厢成全。
屁股面一凉,裤子顺着腿弯滑堆在脚背上,明明室内没风,囊袋透出的寒气却逼着我浑身打了个尿颤。
“那个...”我捂着私处,脸大概有喝了半缸酒那么红,“你会做前戏吧?”
方百灵浮出一丝茫然的神色,“还得演戏?”
感情小黑屋放的那些爱情动作片都他妈白看了。
屋里除了一张弹簧床,靠西北角还放了张桌子,上面摆着一溜瓶瓶罐罐,挨个儿都贴了标签——润滑剂、凡士林、安全套...比我入狱之前在成人用品店里看的都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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