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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山攀倒在方百灵身上，两人剧烈地喘气伏动，像热浪里起伏不绝的远方山丘。

他们还没分开，但谁也不在乎这个了，麻木感席卷神经中枢，无尽的疲惫涌来，顺便给两人拴上暂时脱去的枷锁。

这一仗打得实属艰难，论舒服，仿佛也算不上。陆山不禁怀疑是不是于小明给的过期药发挥了副作用，才让方百灵紧得像个吸尘器管道一样。

他枕着方百灵颈窝的热气问：“你是不是因为那瓶药才难受的？”

不一会儿，方百灵睁开冒着水雾的眼睛，摇摇头，“我没用那瓶药。”

陆山猛地起身，“你没用？那你可不得疼吗！”

方百灵的目光从陆山嘴角开始一直向下，被他看过的地方，陆山都觉得皮肤一阵火烧，最后他重新盯住陆山的眼睛，把温热的掌心贴到他脸上。

“疼也好，舒服也好，我都想记住第一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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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是我了

我成了男监史上征服第一高山的英雄。

回去的一路上，沿途的监室探出一双双赤红艳羡的眼，目露精光，要把我拽进去活吞般讨教经验似的。

于小明差点跪在地上奉迎我，“山哥，啥也不说了，牛逼！”

我摆摆手招他起来，把那瓶没开封的助兴剂磕在他脑门上，“靠啥不如靠自己，完蛋玩意儿。”

“哎哎哎，怎么样，爽不爽？”

我以为他只对女人感兴趣，没想到他这八卦体质还通吃，凡是能捡漏的都不错过。

“爽啊，爽上天了！”

我眉毛嘴角一齐向上使劲，看得于小明心肝直颤，搓起手来，“我也想试试。”

我一脚给他踹了个屁股墩儿，“去你妈的，那是老子的人！”

“我就想想。”

“想也不许想！”

丫一熊孩子还敢揉着屁股和我装委屈，老子现在岂是他能比的，我可是上过山下过海，见识过战场打赢过胜仗的成熟男人！

“哐哐哐——”

狱警在外面敲着快散架的铁栅栏，面无表情发出通知，“陆山，下午一点半到礼堂参加告别大会。”

来男监三年多，我还一次也没去过告别大会，据说这是专为配对成功的犯人们准备的交流讲座，激励还未出狱的配对者们坚定信仰，永浴爱河。

监狱学专家于小明如是说:上面念词的人几把都拴在女人身上，有几个在乎手腕绑着谁的名。

我本想反驳他，说他思想冥顽腐朽，我和方百灵之间就绝对有真爱。

不过光说不做假把式，只要能我牵着方百灵的手走出监狱大门，我就让这臭小子开着敞篷超跑来喊我叫爸爸。

告别大会只有配对成功的人才能参加，我十分感谢方百灵，感谢他不用让我闷在小黑屋里看矫情吧啦的爱情片。

参会的人不超三十个，零零散散凑在前排，刚够摄影师捏个照片充数。

隔了一天又见方百灵，他还是板着一张干净清泠的脸，可我想他想得紧，觉着那下垂的眼角也带着笑。

按捺不住的，我左手抚上他膝盖，小指勾住他的小指，是我想了整一宿的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