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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在张海川腿边，神情专注地缠着纱布，陶然的手指修长，做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好看。他低垂着眼，张海川能看到陶然长长地睫毛，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投下一片阴影，那张白玉无瑕的脸就在他伸手可触的地方。

陶然给他缠完纱布后去浴室洗了手和脸，张海川只穿着内裤，他在床头拿出了一支烟点上，陶然出来之后又对张海川重复了一遍上药的事，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准备离开。

张海川在陶然整理自己的时候一言不发，他坐在床上一下又一下地抽烟，直到陶然背上了挎包，才开口叫他。

“陶然。”

陶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你喜欢我吗？”张海川问。

陶然没有说话，屋子里沉默了很久，张海川突然自嘲地一笑，对着他摆了摆手，“行了滚吧。”

陶然却没有动作，就这么在原地站着，张海川懒得理他，站起来去柜子里找衣服。过了一会儿陶然走了，张海川找了一件白色的短袖穿上，这件衣服是陶然的，他当初穿走后换在了一个兄弟家里，出狱后他就把这件衣服要了回来。

张海川坐在窗台上又点了一支，他住在三十一楼，能从窗外望到占据视野一半的天空，张海川就这么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烟雾围绕在眼前让他看不真切。

有些事他早就明白早就知道，这些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以为时间可以淡忘，但事实证明这是错的，他对陶然的喜欢这五年来没有减少半分。那些痛苦中的一大半无非就是陶然不喜欢他也不会喜欢他，张海川以为他习惯了麻木了，但现在他心依旧在痛，痛到五脏六腑都跟着痛。

为什么问那种傻逼问题。

张海川摁灭了烟，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把脸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

之后会讲讲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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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川就不该让陶然来他家。

他在家呆了十天，陶然每隔两天就要来一趟，手里还提着从超市买来的蔬菜和肉。张海川有两三次没给陶然开门，陶然就在外面站了一个多小时，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给开的门。微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他给加回来了，三天两头就发消息让他注意别磕着碰着了。

要说陶然是来打炮的还能说得过去，但这人就是来做饭的，做完就走，偶尔会留一阵，但也不是跟张海川做爱，而是打开笔记本写东西。

张海川心想合着这是把他这地儿当宿舍了，张海川问他是不是脑子坏了，陶然只说怕他一个人在家死了，可把张海川给整笑了，就他妈看不懂了，学医的一天哪儿来这么闲？

他明白陶然是可怜他，从以前到现在都是。高中的时候张海川是图陶然的那点儿温柔，那时候他俩顶多也算是个炮友，出狱后他来到陶然上学的城市，但也从来没想过见面，他和陶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一辈子再无交集也是情理之中，张海川不需要见到陶然，他只要知道他在这个城市的某一处过得很好很精彩就可以了，陶然在张海川十七岁时给他的那点儿温柔足够他回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