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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西边的一间厢房里,香盈目光涣散地听珊瑚说了各样起居之物分别放在何处,一边明明很惊讶正院竟给她安排这样好的住处,一边又仍是提不起什么jīng神来。
直到珊瑚要离开的时候她才猛地回过神,伸手一拽:珊瑚姑姑
哎。珊瑚转回身来,什么事?你说。
我香盈怔了怔,问她,我gān点什么活?
gān活?珊瑚好笑地打量她一番,你这月子还没出呢,打算gān这么活?先安心养着吧,这个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她说罢就又要走,可香盈再度拦住了她:姑姑别
珊瑚蹙眉,香盈缩回手低下头:奴婢在东院早就照常做事了,王妃大约也不想看奴婢闲着。姑姑您还是给奴婢安排点事qíng做吧,什么都行,奴婢都能gān。
珊瑚:
她都跟了王妃二十多年了,自问这世上了解王妃的人里,自己准能排到前十号。香盈说的这事她听着都好笑,知道王妃怎么也不能让个没出月子的在院子里gān活。可见香盈这样执拗,她也没心qíng多在这事上跟她掰扯,想了想,就说:那这么着,今晚你值夜试试。王妃若有事喊你,你就应个话,若没事,该睡觉便睡觉吧!
珊瑚心里清楚,值夜算是正院里最轻省的活了。王妃鲜少夜里头有事叫人,大多数时候他们都能在堂屋一觉睡到天亮。而且正院里有一份炭火是专门拨给值夜的人的,足足地生上一夜不用节省,饶是在堂屋里睡着只能打地铺,也完全不冷。
她便言简意赅地将这些jiāo待给了香盈,言罢等了等,香盈却没什么反应。
珊瑚只觉得这丫头奇怪,也没再多言其他,这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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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时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孟君淮说有事没料理完,迟些再过来,玉引就兴致缺缺地带着明婧一起用膳。
她兴致缺缺倒不是因为孟君淮不来,而是因为香盈。
这事真是让人烦得慌。阿祺让香盈怀了孩子、她一时心软带了香盈回来、尤氏看香盈不顺眼所以下了狠手折腾她
好像谁都有自己的原因,说不清楚到底谁做得更错。
可就算没有谁做得更错,她对这件事的处理不够稳妥也是必然的了。或许让她重新来一次,她依旧会忍不住心软做出一模一样的安排,也依旧不能说自己这样就是对的。
唉,烦烦的。时至今日,玉引也不知道该怎样纠正这些不妥,没jīng打采地觉得自己没用。
末了她只能想,大不了就这么养香盈一辈子,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反正她正院也不是出不起这个钱。
虽然她也不喜欢这个香盈但在她眼里,总觉得单凭香盈为阿祺生了个孩子这一条,就不该让她死在府中任何一个人的手里。
真是孽缘啊!
玉引禁不住地为这个而打蔫儿,明婧看了她整整一顿饭的工夫,她都没察觉。
于是用晚膳后,她刚歪到榻上去,明婧就蹭了过来:母妃!
嗯?玉引抬眼撞上一张笑脸,撇撇嘴,怎么的?
明婧堆笑:母妃您是不是心qíng不好?
玉引一喟,只说没事,让她别担心,但是明婧直接爬上了chuáng:母妃,我陪您开心好不好!今晚别让父王过来了!
玉引:
小丫头你真会见fèngcha针!!!
她和孟君淮已经拒绝带明婧同睡很久了,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想让明婧太黏着他们。小孩子嘛,一点点长大了,总要一点点适应离开爹娘的过程。
几个孩子里明婧真的算最黏人的一个了,七八岁那会儿还十天里总要有五六天跟他们睡!这直接影响他们的夫妻生活啊!
于是玉引冷着脸看明婧,但心下算了算,明婧上一回跟她睡,好像都是大半年前了。
那也行吧!今晚就依她一回,正好寻个由头不让孟君淮过来也好,她也想自己静静,琢磨琢磨阿祺这点事日后该如何是好。
是以当晚盥洗之后母女俩就早早地躺下了,明婧欢天喜地地在玉引身边滚来滚去,弄得本来心qíng不太好的玉引都忍不住笑,一边拍她一边笑斥:多大了你!老实点!
父王不在万事大吉!明婧欢呼得一点都不客气,玉引绷着脸一捏她鼻子,下榻去chuī熄了烛火。
屋子里黑了下来,但明婧还是兴奋得睡不着,拉着玉引给她讲故事,然后又自己给玉引说各种最近的新鲜事。母女两个不知道聊了多久,玉引正催着明婧赶紧睡,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闷响。
咝明婧在被子里蹬了蹬腿,还是一脸兴奋,有鬼!
别瞎说,哪来的鬼!玉引拢着她拍拍,下一瞬,又听见屋外有一声短促的蹭墙的动静。
真的有鬼!啊!好可怕!明婧眼睛发亮,一点都不像在怕鬼。
你再胡说,母妃不带你睡了。玉引板住脸瞪她,伸手又拍拍,边下榻边道,你乖乖躺着,母妃去瞧瞧。
然后她就一边往房门处走,一边听小坏明婧在后头嚷嚷:不要去不要去!鬼把母妃带走压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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