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勍履行昔日诺言,命手下寻来十七尸首, 妥帖安葬。
史清婉和薛楼月则被留下活口, 裴勍并不急于处置二人, 命人去调查详尽, 果然查明她们趁乱勾结,妄图一石三鸟,谋害薛亭晚和她腹中孩子的狠辣计谋。
松风万壑阁里, 十九拱手请示, 主子, 可要将这两个毒妇斩首示众?
裴勍脸上阴阴恻恻,眯起一双深邃的眼睛,剖肝取心头血,挑断手脚筋,扔到孟津河里喂鱼。
孟津河日夜奔流不息,向东涌入大海,鲜血引诱鱼虾争食,想必这两个毒妇此生再也无上岸可能。
十九跟在裴勍身边多年,很少见到他这般戾气外露的样子,听闻此处置,也不由得胆颤三分。
裴勍收了面上凛冽之色,指节在水墨楠木的桌面上叩了叩,眸中浮现少有温情,去请张太医来,为主母请平安脉。
薛亭晚因入画之死动了胎气,下身有些见红,好在及时止住,才保下腹中胎儿。
此后每隔三日,裴勍便要召太医入府请一回平安脉,惠景侯府送来的千年人参,新帝赏下来的百年灵芝,源源不断地送入裴国公府,关心之切,爱护之深,就连禁廷后妃也未曾有过如此殊荣。
王朝更替,首当其冲的便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清算,裴勍以国公身份入内阁,行宰辅之权,他一如既往的杀伐果断,翻云覆雨不过股掌之间。
有献庆帝明君德政在前,新帝如履薄冰,生怕有一丝一毫的行池差错,辱没了祖宗门楣。理所成章的,新帝在朝政上更加依仗裴勍。
天下大定的这些日子,十九察觉裴勍身上威势更重,与那些久居高位的老阁臣并肩而立,也不逊色分毫。
十九收回思绪,忙拱手领命。
正房里,宛氏怜爱地抚着自家女儿的鬓发,问近来食欲可好、夜间是否安眠、腹中孩子可闹腾等,薛亭晚笑着一一答了,又问宛老太太的伤势如何了。
当日入画身中数刀,宛老太太伸手去拉她,也被史清婉划在手臂上,好在伤口并不深,抹了几日药膏子便结痂痊愈。
宛老太太本欲启程回余杭,不料恰逢战事,一再耽搁,薛亭晚的舅舅从余杭修书一封,信中说他不日便要入京述职,到时候带着宛老太太一同回余杭去。
宛氏说完此事,又提及一些家长里短,说到自家儿子,脸上带了三分无奈。
新帝登基,急需安定民心,休养生息,弘仁帝不孚众望,即位后广行恩政,免去三年赋税徭役,特开恩科,天下学子皆喜不自胜,奔走相告。
薛桥辰如今已经是千机丞一丞之长,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非要以官身参加科举考试,这几日头悬梁锥刺股,捧着书本学的废寝忘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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