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刻消失了两天,周四的晚自习上到一半,突然就出现了。
尤时当时在写题,并没有注意到他人,直到身后有人踢她凳脚,她回头看到他,愣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去。心里憋着一股气,尤时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过了会儿,程刻用笔戳她。
周围很安静,她不想闹出大动静,生硬地朝身后丢了一句:“我要写作业。”
他便消停了。
僵持到下课,尤时没等他,自顾自走。那人一直在后面跟着,尤时越走越快,刚下楼就被他拐到教学楼后,尤时挣扎,被他抱起来抵在墙上,男生力气大,十秒钟不到,她在他手上成了一只待宰的小鸡。
她气极,又委屈极,眼泪说掉就掉。
程刻低头凑近,“怎么哭了?”
月光打在她脸上,一脸的泪水。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哭了,害怕和委屈交织在一起,孤立无援的两天,像过去两年。她每天像只无头苍蝇,扑着翅膀忙碌,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力气大了不起啊?!干嘛抱我?”
程刻心慌意乱,将她放下来,手指笨拙地擦去她的眼泪,可泪水像断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直往下掉,湿了她满脸。程刻没办法,只好去亲她,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眼睫上。
这是他第一次给一个女孩儿擦眼泪。过往的恋爱经验里,他总是占主导的那一个,也总是说结束的那一个,他从来没这样悉心对待过一个人。现在这个女孩儿在他怀里,平常笑意盈盈的一张脸现在堆满泪水,委屈巴巴地问他:“你去哪里了啊?”
他手忙脚乱地道歉:“请假回家了,太着急,没能告诉你。”
“你知道不知道……我好害怕。”
他吻她湿透的脸颊,低声呢喃:“对不起。”
“我好害怕……我弟弟生病了……”
程刻抬起头,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皱着眉头问她:“怎么回事?”
“……是白血病。”
程刻大惊。之前他只知道尤时有个小她一轮的弟弟,身体不太好,他还玩笑般问过尤时怎么弟弟总爱生病,却没料想到竟如此严重。他一时心情复杂,抱紧她,说不出话来。
“我难过死了,害怕死了。可是你不在……”
“对不起对不起……”他胡乱地吻她,脸颊、眼睛,额头,最后嘴唇贴在她发顶上蹭。
无声又漆黑的角落,尤时缩在他怀里,慢慢冷静下来。
“你为什么突然回家?信息也不回。”
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最后却只说:“手机摔地上,不小心砸关机了,我今天才送去修。”
尤时看着他,他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很好,眼下有淡淡的黑印,可他从来都不熬夜的。但他似乎不想多说,尤时无欲窥探他的难言之隐,却隐约有些失落。
明明自己什么都跟他说了呢。
夜晚风凉,他们没在室外待多久,程刻送她回寝室。分别的时候尤时拉了拉他的手,人来人往,她只牵了一下便松开了。
她欲言又止,程刻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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