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骤然一紧;“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我也没想好。”她挠了挠头,“但我和京城里的公主啊郡主啊都不是很合得来,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人在这里,我还是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的。母亲曾和我说,就算今后我不上沙场,也绝不该拘在幽闺里。”
他悄悄把草兔子抓在手心里:“英帼夫人是很了不起的女子。”
“嗯。”她舒了眉眼,“所以呢,如果今后我要出去,我一定会给你写信的。宫城虽然很大,可是你走不出去,也很可怜。我帮你把那些风景都看了,你不介意吧?”
第一次有人说他可怜。他慢慢笑起来:“不介意的。不过你若是真要写信,我怕是最后一个看到的。”他还没有培养出自己的势力。
“知道你们规矩多。”她嘟囔一句,“也就说点家常话,和你讲讲风土人情,不会怎样吧?”
“应当不会。”他瞥她稚气未脱的脸庞一眼,“母妃和父皇,对你都很好说话。”
她嘻嘻地笑起来。
不过他又补充道:“但是你我来往太过频繁,终是会引人注目。”
她轻轻“啊”了一声。
他低声道:“若你真是有心,那就写给母妃吧。她是你名义上的姨母,你和她常有往来,也不稀奇。如果你的来信有趣,她大概……也会告诉我的。”一个念头从脑海一闪而过,可他没来得及抓住。
他微微皱了皱眉,就听她说:“好呀。”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你差不多该出去了吧,宫里今天也有宴席。”
她站起来:“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你先走吧。”他拾起手边卷着的书,抚平稍被压皱的书页,“我这一章快看完了。”
“书痴!”她笑骂了一句,然后走了。
他抬眼看着她的身影没入花丛不见,低头吹掉书页夹缝里的草屑,合上了书,缓缓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重重枝桠之后,一个宫女拿着剪刀在林间穿梭,怀里抱了个插满花枝的青瓷瓶。她朝空无一人的石凳瞥了一眼,然后匆匆走了。
当夜,东宫。
宫人被屏退,珠帘之后只余皇后和太子两人。皇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盖碰到杯壁,发出轻轻的“当”的一声。她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眼尾一抹勾红在光下显得艳丽:“阿珏,你可知今日花朝,我知道了个什么消息?”
“什么?”太子看她如此严肃,不由正了正坐姿。
“出去剪花枝的宫人告诉我,谢钦瑜和靖仁公主走得很近。他们坐在一起讲了很长时间的话,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看得出两人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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