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拳挥到他脸上,他身板比纸还轻,吃痛歪在一边,滔滔不绝的胡编乱造也戛然而止。
“你儿子?”我把盒子装进兜里:“知道什么是隐瞒犯罪所得收益吗?上家已经蹲进去了,你还嘴硬。”
老板挨完打,本来目露凶光,但闻言气焰萎了下去:“你,你什么意思?”
我疲惫地松松肩颈,一脚跨出店面:“意思是,你最好没有别的事儿再被查出来。如果有辩护需求,鼎润随时欢迎。”
裴雁来的雷克萨斯被拖去维修,手机又依旧没电,我只能按原路返回,到所里已经十点多。皮鞋糟蹋脚,我隔着袜子脚后跟都被磨得疼。
鼎润只有一楼还亮着灯。
我推开大门进去,Judy正巧靠在前台摸黑打电话。
对话已经到尾声,我隐约听见她说什么什么的季度收益还不错。我英语不差,乍一捕捉到其中某个单词时,我开始恍惚,差点儿以为是劳累所致的幻听。
Judy挂上电话,看见我,挥了挥手:“回来了?事情我都听说了,辛苦你了,林。”
刚刚听到的单词逐渐和一些事形成诡秘的连结,我脑子放空,一时憋不住话。
“Judy,”我问得迟疑:“裴律师他…是不是和你提过我?”
她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我回忆道:“见面第一天我做了自我介绍,那时候看你脸色不太对。”
“God!”她一脸惊诧:“你们都这么敏锐吗?不得不说,从某种意义上讲,你和裴还挺像的。”
我不置可否。
“好吧,倒也不是提过。”她耸耸肩,翻了半天包,最后翻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三年前,我和我的朋友,还有裴,我们三个合资,在北美投资了一间酒吧。”
我接过,灯光昏暗,我用力眨了眨眼睛,才看清名片上的字。
纯英文,名片的主人有个地道的北美名字,副标题他的工作,酒吧经理人。
酒吧的名字是……
“酒吧叫Monticule,”她继续道:“裴喝多的那天亲自取的。可能是我想太多,如果冒犯到你很抱歉。”
我突然有些说不出话。
Judy显然没放在心上,她看看手表,卡上皮包的卡扣:“林,我还有约会,就先走了。你慢慢研究。”
高跟鞋声渐远,我连再见都忘记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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