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瞧瞧他,纪岑安接道:“也可以。现金,总共一百七。”
“不要做梦,”陈启睿直说:“老子兜里比脸都干净,也等着月中发工资呢,结个屁的现金给你。”
他俩不对付,也没什么可以讲的。
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纪岑安不多给眼神,帮着清理地上,到时间了就进后厨收拾东西。她今晚把卖剩的吃的都装斜挎布包里,连带拿上两瓶水。
陈启睿冷眼旁观,再度嘲讽:“你他妈是来打工的还是来进货的?”
对其视若无睹,纪岑安挎上包就走。
夜里是步行回出租屋,五个站的路不算太远,走回去将近半小时。
与昨天一样,纪岑安还是绕了路,到房子里后没开灯,歇够了再进浴室洗澡。
步行消耗体力,T恤背后都被汗水濡湿了。
纪岑安接了捧水浇脸上,闭了闭眼。
又是这么晚了,又是和徐行简一块儿出门……
南迦对徐行简始终如一,不管从前还是如今。
分明那时纪岑安都没做什么,南迦却一味护着徐行简。
“就这么在意他?”纪岑安曾问她。
南迦不应答,可眼睛是红的。
纪岑安划动指尖拂她脸庞,她颤了颤身子。纪岑安有些生气,但不浮现于外,轻柔吻她耳尖,说:“总是向着外人。”
南迦不松口,不承认。
纪岑安固执,指腹在她柔嫩的唇角抹了抹,意味不明地低低说:“南迦,你也疼疼我……”
第6章
洗漱完已是三点,下夜几乎过半。
大热天冲凉会舒服些,即使没有空调风扇消暑,可也不至于那么难捱。
出了浴室,纪岑安上身穿一件松垮垮的青色宽大短袖,两条匀称笔直的长腿光着,乌黑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背后。
路过厨房案板那里,她顺手拿了瓶水拧开,仰头就喝几口。
租房面积就麻雀内腑那么大,浴室挨着厨房,转过来就是床的位置,沾有水的拖鞋在地上趿拉两个两回,地面一大片都是湿漉漉的。
平歇了片刻,纪岑安摸出手机翻了翻,温吞查看,没事干磨时间。
这玩意儿是去年才有的,四五年前的触屏机,版本比较老旧,正规市面上早就不流通了,镇上二手店七八十块钱就能买到。
这类淘汰款的杂牌机子也就能收短信接电话,其它功能指望不上,娱乐更是想都别想,网速就不行。
纪岑安也没想着能使上它,买来不过是为了打工方便和联系杨叔,连登记都不是用的本人的信息。她靠墙曲起细白的腿,背微弓起,习惯性打出一串熟稔于心的数字,没两秒钟再一个个清除,如此反复十几回,面色沉稳思忖着,又在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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