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将手中的折子递给男人。
如玉如节般的手指捏住折子一角,骨节突出成利落的弧度。
上面的墨迹杂乱,显然是急急写下的,陆明钦略蹙眉,暗道了声蠢货。
—
男人从外间再回来时已过了二刻钟,他垂眸思忖着,拐到屏风处时却瞬间顿了脚步。
床榻上的女子侧趴着,纤细的腰凹陷下去,弯曲成极细的弧度,隐隐约约可见两丸腰窝,她半歪了上身,伸手去够,
却始终找不到地。
正摩挲呢,她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略带了些惊惶地向后望来,
“表哥......”谢知鸢瞬间停了动作,腰也跟着塌了下去,往里头靠了靠。
即便夫妻多年,遇着这般情景还是窘迫,
眼见着男人只是站在那眸光寂寂地看着,她红着脸咬唇,声如蚊呐地解释道,“好多,好多都......弄,弄不出来......”
谢知鸢说着缩了缩腿,抬睫,黑白分明的大眼盈满了着急,“我不想再有了......”
以往表哥总是小心翼翼的,可今日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谢知鸢慌了神,趁着表哥出去时自己去弄,可她没做过这样的事,半天了还没找到法子。
她如今难受得很,眼里的水光盈盈晃动。
陆明钦目光缓缓划过她微鼓起的小肚子,把手里的几则册子放到床边的架子上,略俯身——
他才从外边回来,身上还带着些微凉意,指腹袭至肩上时,谢知鸢不由得打了个颤,身子往里缩了缩。
带着汗的细瘦肩峰被他按住,细腻秾艳的莹白肌肤泛着红,
男人另一只手轻点住她的腿肚子,嗓音沉着过沙般的哑意,“我看看。”
......
带着哭腔的嗓音在室内响起,即便停歇了依旧稍喘。
陆明钦从架子上取了干净软的帕子,指腹细细捻了捻,他侧眸望着她泛红的眼尾,“还难受吗?”
谢知鸢摸了摸小肚子,轻轻摇了摇头。
他这才走了过来,复俯身捏住她的脚腕替她擦拭,不紧不慢道,“我已吃过药,阿鸢往后都无需担忧。”
谢知鸢好半晌才从脑袋泛白光中缓过神来,就听到男人这句,她一个激灵,半撑起身子,“什么吃药,表哥你怎么乱吃药?”
话还没说完,她便要伸手去够男人的手腕替他诊脉,可小腿肚还被他箍着,陆明钦稍用了两分劲一提,她身子便又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他垂低眼睑,乌黑的长睫停顿在空中,缓缓擦净才轻声道,“已叫其他御医瞧过了。”
谢知鸢仰躺在衾被上,她脸蛋红扑扑的,闻言眼尾被气得泛起水汽,“......敢情我便不是御医了,表哥怎么学会先斩后奏了?”
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绝子药隐患极大,他就是算明白她不会答应才瞒着不说,
但总瞒着也不像样,所以才会故意造成如今这番局面以此试探她的态度。
真是个大骗子!
陆明钦放下她的腿,略俯身长臂一勾,她便落入他的怀中,温热的吻便在下一瞬落至她溢泪的眼尾。
“真没事,”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哄她,“你该知道我知晓分寸。”
女子属阴,喝绝育药难免招致宫寒,可陆明钦自小习武,脉搏里每一瞬输送的都是热乎暖融的阳气,根本不怕这些。
谢知鸢蹭蹭他的胸膛,没忍住扁了扁嘴,哭得更伤心,眼里满是控诉,“那你也不应当这样,表哥先前都答应过我,什么都要同我商量过后再行事——”
陆明钦长睫微停,捏住她湿漉漉的鼻尖,声音温絮,“这是最后一次。”
他的指尖还带着甜腥味,谢知鸢脸一红,耳朵尖也开始发烫,她眼巴巴地望过来,眼里还带着水汪汪的泪液,“真的?”
陆明钦颔首。
谢知鸢眼里的控诉散了些,可又想到什么,她眼睛一瞪,凶巴巴开口,“那若是往后,往后你再犯呢?”
陆明钦轻轻弯了下唇角,长长的眼睫在眼下覆上一层阴影,那双能与顶峰积雪平分秋色的眸溢满了暗色,
谢知鸢察觉出不对劲,可下一瞬小手便落入男人的大掌中,
他姿如雅澹风松,端的是无双清贵,却捏着她的手往下。
“若是再犯,”他垂了睫,眸光难辨,淡声道,“皆由阿鸢处置。”
*
近日陆府的下人们皆察觉到了不对劲,世子夫人同世子爷好似闹别扭了。
准确来说,世子爷有心“讨好”,世子夫人置之不理,据守夜的丫鬟说,夜里世子爷要与夫人同睡,却被夫人赶到书房。
这些流言传着传着便在下人圈里传了个遍,他们本是不信,毕竟世子爷那般清贵的人怎么样都与“被赶去书房”几字不符。
可在家宴中见着几回世子夫人拍开世子爷夹菜的手、男人却只无奈笑笑的场景,他们不得不想起那些传言来。
但这些都不是大事,近日陆府的风头全被另一人占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